皇后道:“陛下,想你二人,小时密切,长大了,便长年不得见。这世上也只你二人血缘比来,那夏王在你即位之时,又大力帮忙陛下。现陛下欲实施‘新政’,倒是个好机遇,把夏王一家调回都城,即解了阔别亲情之苦,又顺利实施新法,分身其美之事矣。”
童国老道:“女儿这是莫非是想……?”
瑞花听了父亲所言,自去筹划去了。
成宗点点头。
皇后想想又道:“如许便是最好。但方才听陛下所说,亲信之人,但是毕家?”
皇后装做不知,道:“陛下,千万不成。夏王虽势大,但我观其人,倒是忠心不二。再者,他暂节制边关,想是也有些事理。说到底,这些事情也是梁家家事。如果兄弟之争,倒便宜了外人,却也得不偿失。”
皇后又道:“若真想根绝其非分之想,可先除夏王以后,在京畿四周,斥地一小庄园,供其平常开消,使其尽想其乐。此酒囊饭袋,一时欢愉便忘了仇恨。即便还仇视陛下,眼皮底下,又有人把守,能有甚么作为?时候一久,找个厨子下毒,对外所称,得了急病而亡,便可不知不觉,成果了他。想当时陛下‘新政’已立,削藩已成,另有谁敢反对?何必非要焦急,现在杀之,反招惹出祸来。”
“女儿所言极是,那你便自行措置则个。”
成宗又道:“这小庄园之事,想我那亲信人已经发起,在东川之地设‘鲁王’,而皇后所言在京畿四周,便利看管,却更是一招妙棋。”
上文书说道,梁如有了性命之忧,多亏童国老迈力互助,肖猛尽力相帮,心下才稍有安静。
皇后大惊,心想,这梁威公然几次无常,方才还说,局面没法节制,实在暗中早有筹办,想是只为摸索我是否忠心于他,幸亏方才没有冒昧。不由得又是一身盗汗。忽尔又想,自已这丈夫,说个话儿亦是谨慎翼翼,如露薄冰。止一个露妃张淑露,姐妹似的与本身交心相处,还于几年前得劳芥蒂死了,这宫中竟似没得亲情了。如此一想,心中悲惨之意顿起。
皇后道:“这毕家,倒是也得防着,臣妾常听人说,其父子三人,贪赃枉法。如许的人,在陛下四周,谨慎被其算计。”
皇后道:“这两件都是陛下的?”
皇后伏于地上,身上盗汗涔涔,心想,我这丈夫几次无常,如果真是惹他气恼,却不是一急眼,废了我这皇后?实不能再帮忙爹爹了。
成宗转念又想,恰是这停滞,才必除之。我朝历代积弊,到我这一代,却已没法躲避,若再不实施“新政”,就有亡君亡国之危。亲情放在面前,亦是不能顾得了。如此想来,心机又果断起来。
皇后见其父夜间到此,晓得不妙,必有事情,便道:“爹爹为何此时来访,虽是有圣上金牌在手,亦是分歧礼数,若让人抓了把柄,倒是不好。”
成宗赶快扶起皇后,道:“爱后莫要惶恐,你我伉俪二人,另有甚么说不得的?”
成宗面似乌青,道:“此话是你的意义,还是你父亲的意义?你倒我是不知?你父与那夏王交好。定是他让你来求寡人从宽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