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吸月当箫笙。”言罢,裘万盏大笑三声,世人只听叮叮铛铛数声脆响,只嗅到一股浓烈的酒香。待往桌上定睛一看,本来空空如也的酒杯皆被尽数满上,桌子中心本来装满玉液的酒壶,不知何时已被倒了个干清干净。
说完,他自顾自地嘿嘿一笑,却没重视到陆长岐脸上的笑容,已变得非常生硬。
“山荆身材微恙,照顾不周之处,还请诸位包涵。”陆长岐向世人解释一句,又紧接道,“本日是小女大喜之日,承蒙众位看得起,前来赴会。我龙渊山庄虽不比上那豪商富商,一点酒水倒是供得起的。彻夜陆某恳请诸位,务必不醉不归!”
“好!”那徐无脚见此,也是酒兴渐涨,抄起桌上的酒壶就要抬头干下。
陆长岐没有言语,却涓滴不影响他的谈兴。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他又持续道:“不过嘛,我们本觉得厉小娘子已是千秋绝色,现在见了令令媛,才知天外有天。令令媛的举止风韵,和厉小娘子比拟,也不遑多让。”
“砰”地一声轻响,空酒壶与桌上的另一只酒壶相撞,空酒壶上的壶盖回声而起,与此同时,一股美酒从另一只酒壶的壶嘴中汩汩而出,恰好落入了翻开壶盖的空酒壶中。
“无脚。”
像是重视到贾无欺的目光,林乱魄微微侧目,竟是对着贾无欺微微一笑。贾无欺心中格登一下,那笑容他感觉分外眼熟,脑中仿佛有甚么一闪而过,但现在他却抓不住踪迹。
“诸位,干!”裘万盏将白玉酒壶中的佳酿再次一饮而尽,这才拿起袖子囫囵两下擦了擦嘴角,潇萧洒洒地落了座,对在场神采各别的世人视若无睹。
“好酒当前,诸位为何闲坐不动?”裘万盏正喝得鼓起,现在就算有金山银山堆在他面前,恐怕他也会不为所动,全数的重视力只在满场的美酒上。
陆长岐面色酡红,眼中也不复腐败,如果放在平时他定会婉拒,但现在却欣然接下,端起本身的酒杯一饮而尽道:“多谢杨帮主!”
壶盖落下之时,空酒壶将将注满。
“贾老弟,岳小兄弟,浑裘敬你们一杯。”裘万盏说着从怀中摸索半晌,又鲜明取出两只酒壶。他一手一只,不由分辩的塞到了贾无欺二人的手中,“陆长岐别的不说,备的酒倒确切不错。”他拿着酒壶兀安闲这两人手中的酒壶上一撞,“铛铛”两声,分外清脆。
“徐兄快人快语,浑裘再敬你一杯!”裘万盏大笑一声,又是干了一壶酒。
“或许他有很多好帮手。”一个被酒意感染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我盏通神君信否――”他长啸一声,似在扣问别人,又像是在自问自答。有人张了张口,正筹办答复,只听“嗖”地一声,已被他喝尽的酒壶从他掌中飞出,朝着别桌飞去。
贾无欺偏头一看,裘万盏拎着酒壶,正坐在他身边自斟自饮。
杨武泗见他干得好爽,心中大喜,加上酒醉,愈发口无遮拦起来:“此番多亏了陆庄主,杨某才算见地到甚么叫天下绝色……”他说着咽了咽口水,含含混糊道,“要说剑舞门阿谁姓厉的小娘子,确切当得上四大美人之首。那腰,那胸……”他啧啧几声,“就是玫瑰带刺,胭脂马难驯,不然嘛……”他哼哼几声,脸上挂着□□,“不然”以后的话不言自明。
世人见徐无脚如此听那青衣墨客的话,又听到“堂主”二字,这才恍悟,这青衣墨客定然不是甚么小角色。又见他虽沉默不言,天残谷世人却对他恭敬有加,一举一动仿佛都要向他叨教,仿佛是这一行人之首,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看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