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沉檀居高临下地睨他一眼,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好!”那徐无脚见此,也是酒兴渐涨,抄起桌上的酒壶就要抬头干下。
“陆庄主,我,我敬你一杯。”霸淮帮的帮主杨武泗已有些口齿不清,但还是摇摇摆晃地端着酒杯,执意要向陆长岐敬酒。
“我真是想不明白,这么没脑筋的人,是如何当上一帮之主的。”看着被架走的杨武泗,贾无欺放下正在啃的鸡腿,叹了口气道。
世人见他其貌不扬,又毫无存在感,现在出声很有些劝止之意。那徐无脚脾气卤莽,此时又在兴头上,又怎会听如许一个毫不起眼的人的话,定会与他争论起来,说不定火气上涌还会拔剑相向。思及此,在坐之人纷繁停杯谛视,等着即将上演的一场好戏。
就在现在,一个安静的声音在桌边响起,说话的,恰是一向默不出声的青衣墨客。他坐在灯火暗淡处,又一向无声无息,若不是现在发声,几近没人重视到他的存在。
贾无欺叹了口气,病笃挣扎道:“何故见得?”
贾无欺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竟是林乱魄。天残谷一行人不知何时呈现在了宴厅中,与划拳逗乐的江湖群豪分歧,他们安温馨静地坐在角落里,慢条斯理的吃菜品酒,不像是来道贺的,更像是来咀嚼好菜的。
“诸位,干!”裘万盏将白玉酒壶中的佳酿再次一饮而尽,这才拿起袖子囫囵两下擦了擦嘴角,潇萧洒洒地落了座,对在场神采各别的世人视若无睹。
两名新人站在陆长岐佳耦面前,手执彩球绸带两端,相对一拜。花烛映照下,掩日的那双眼睛愈发黑得深沉,而新娘低头的顷刻,暴露一截洁白文雅的颈项,更是令民气旌摇摆。
话音刚落,徐无脚已是咕嘟咕嘟地把壶中酒一饮而尽。喝罢,他满足地“哈”了一声,刚才的愁闷仿佛都一扫而空。
“或许他有很多好帮手。”一个被酒意感染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岳少侠慧眼如炬,小的甘拜下风。”贾无欺无法道。
“帮主,你喝多了――”霸淮帮的帮众听到杨武泗的这番醉话,再看了看陆长岐的神采,暗道不好,忙一拥而上,半哄半抬的把醉醺醺的杨武泗抬出了宴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