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道:“有,是大师兄。”
智真长老见鲁智深说得卤莽,却也并不在乎,只是一笑了之,又问道:“你可知你父母是如何亡故的?”
鲁智深正高傲发神威,却忽一棒打在石雕栏上,那棒打做了两截,鲁智深便将一截断棒当作单刀来用,顺手使开狂战刀法,大杀四方,这一二百人全然无用,被鲁智深一人追得无处躲藏。
鲁智深切得寺来,早已是醉得寻不到路,便四周乱走,不觉突入了僧堂,堂中众僧正作功课,鲁智深却在堂中转圈,此时堂中点着熏香,那香味炝得鲁智深作呕,张口便吐,酒肉臭气遍及全堂,堂中众僧无不口中念佛,掩面奔出。
鲁智深喝道:“恁的啰嗦,快些上来。”
鲁智深追着众僧已到大雄宝殿,正在发疯间,忽见殿前月白僧袍飘然,倒是智真长老站在殿前,智深蓦地酒醒,仓猝抛下半截断棒,跪在智真长老身前,不敢言语。
那店家过来号召,问道:“大和尚是那里来的?”
店家道:“和尚不成扯谎,如果这五台山上寺里的师父,断不能卖与你吃。”
智真长老道:“这戒刀与禅杖是我少时所用,虽非是甚么宝贝,但也从未折过锋锐,当今托付于你,我也放心,这包裹里有些衣服银两,充足你路上吃穿用度。”
两个小和尚急回门内,将庙门关上,又用门栓栓紧,只在门缝里向外张望。
这一二百众僧都是平常习武的,还算有些本领,也有棍棒、戒尺打在鲁智深身上的,但鲁智深有金刚不坏护体罡气相傍,打在身上便如清风拂岗普通。
鲁智深心中大惊,方知这智真长诚恳乃当今绝世妙手,最弱也是顶尖境地。
鲁智深道:“那俺岂不与你平辈?”
鲁智深几棍下去,便已将门前那两尊金刚打得金漆迸落,脸孔全非,却仍觉不敷纵情,就又建议威来,使开大力金刚拳法,撞倒左边的,又踢碎右边的,两尊金刚轰天震响,倒在庙门之前。
智真长老道:“你可有个师兄叫邓元觉的?”
鲁智深不耐烦隧道:“何论多少,先打一桶来,可有肉吃?”
店家说道:“旁地肉已经卖完了,只要半只熟狗肉,师父可吃?”
鲁智深大喜,当即膜拜在智真长老身前,聆听教诲,自此鲁智深便再不回禅房去,只在智真长老的方丈间壁里住,日夜苦修三门少林绝技。
智真长老回身进入方丈,鲁智深一言不敢再发,起家冷静跟在智真长老身掉队去,随即便跪在地上。
鲁智深眼睛一转,已明就里,便又走了百十来步,来到市梢绝顶一深处旅店,挑帘出来,倚着小窗坐下。
店家便抬上半只熟狗肉,一盘蒜泥,一大桶酒,鲁智深大喜,手扯狗肉,大碗喝酒,不亦乐乎,不过半晌工夫,已吃完了一桶酒,却仍不纵情,便又要了一桶。
智真长老却点了点头,说道:“也有了七成火候,金刚不坏护体罡气练得如何?”
智真长老道:“今后你见了他,一问便知。”
那店家何曾见过如此酒量之人,只是目瞪口呆,看着鲁智深往五台山上去了。
鲁智深一步步走下山去,沿途观这五台山上景色,已觉比来时大为分歧,等过了‘五台福地’的牌坊,却有一片贩子,虽是不大,但也热烈。
鲁智深不敢相瞒,便道:“只要三成。”
鲁智深来到庙门前,却叫门不开,便用两只拳头擂鼓似的捶门,门内两个小和尚早被吓得抖成一团。
店家见鲁智深边幅凶暴,又口音有别,想来应当不是本地人,便道:“要打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