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收嗯了一声,点点头,沉吟半晌,对阎妙手道:“你去张老夫家,看可否把他在五味堂开的药拿一付返来。”
“是!是!”阎妙手和憨头两人低着脑袋诺诺连声,都是面有愧色。
济世堂药铺后厅。
阎妙手去了一会返来了,手里拎着一付药。钱不收接过,将药材都倒在了圆桌上,扒开细看,是当归、熟地黄、陈皮、半夏、茯苓、炙甘草,另有没去根节的麻黄,不去皮尖的杏仁,没有灸过的甘草。
“是!师父。”每次师父发问,憨头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严峻,用力咽了一声口水,说道:“《灵枢.经脉》中云:‘肺手太阳之脉,是动则病肺胀满膨膨而喘咳,是主肺所抱病者,咳上气喘。’申明咳喘病在肺脏。《素问.咳论》中云:‘其寒饮食入胃,从肺脉上至则肺寒,肺寒则表里合邪,因此咳之,则为肺咳。’申明寒邪至咳。《诸病源候论.上气鸣息论》亦云:‘肺主于气,邪乘于肺则肺胀,故气上喘逆。”
三人面面相觑,阎妙手问:“这是甚么经方啊,从没见过哦?”
一旁的阎妙手手中折扇在手心一击:“没错!二师弟饱读医典,博闻强记,那是绝对没错的,典范医方里就没有咳喘治肾这一说,以是嘛……”
“我要打输了,他让我带句话给你,实在就是句废话,他晓得打赌要输,从速的先拿这句话来敷衍……”
钱不收缓缓对憨头道:“为师不是要你背医典,是要让谈谈你的观点!你如何想的就如何说,不消担忧。”
神医钱不收正坐在椅子上,听着大门徒阎妙手对劲洋洋陈述了他去五味堂探查那新来的坐堂大夫杜文浩的颠末。他二门徒站在他身后,也悄悄地听着。
“为师也不晓得,从没人如许用方的。”钱不收背动手在房间里来回转着,终究站住了,对阎妙手道:“你去五味堂,问问……,不,就教一下他,看看他这么用方到底有甚么说法。”
钱不收冷冷道:“他如何答复的?”
“就教他?”阎妙手吃惊道,“师父,他这清楚是胡乱开的药方,憨头也说了,医典上就没有如许用药的。他能有甚么真本领让我们去就教?”
“就是……,师父您不消去拜他为师了,――这小子真是的,他说话本来就信口雌黄嘛,反倒拿这话来下台阶,耍甚么小聪明嘛!”
钱不收冷冷道:“你把杜先生说的关于那张老夫的病如何诊治的话,一句不漏原本来本说来我听。不准断章取义!”
憨头咧着嘴一笑:“师父,我刚才揣摩了好一会了。”
“不消了?”钱不收一皱眉,“甚么不消了?”
钱不收一言不发,皱着眉头,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俄然站住了,对站在椅子前面的二门徒:“憨头,你对这位杜郎中刚才的话如何看?”
阎妙手感受师父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忙把笑容收了,讪讪道:“师父,这小子医术平淡之极,的确是胡说八道,竟然说甚么医治哮喘要补肾,的确莫名其妙!”
“他要我带的话是――‘不消了’”
“师父高瞻远瞩,徒儿茅塞顿开!徒儿顿时去诘责他!”
“说你师弟憨,我看你才憨!”钱不收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别忘了,他方才把县尉大人的妾室救活了,这是为师亲身评脉肯定的!――此人看来多少有些本领,只是用药别出机杼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为师不能不查个究竟,看看他究竟是真有验方,还是草菅性命胡乱开药!如果是后者,我们不能任由他胡来,庸医杀人不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