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只是两千百姓?看来……对于这一次的宁阳关之行,你也不是那么有信心呐!”第二日朝晨,站在城楼之上,目送着姚劲松护送百姓的步队分开,韩铮没有挪动视野,但倒是这般问道。
一声感喟,眨眼被风吹散,破裂在松陵原乍起的秋风里……
韩铮倒是紧皱起眉来,内心略有些不安,他还觉得,那两千百姓,不过是假装的,没有想到,竟是真的么?
“你天然是不能去的。”听韩铮这一句,姚劲松便知不管他的心机究竟如何,到这里,是被临时压下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便也规复了常日里那笑嘻嘻,很不端庄的腔调。
韩铮在他身后目送着他一步步下了楼去,神采有些庞大,目中深深。
张了张唇,话已到了嘴边,倒是转了个弯,“归正你的赌注已经下了,是输是赢,也就这么几日的工夫,在这儿守着也守不出个云开月明来,还是归去坐镇你的将军府吧!我还要去校场巡查。”
现在,不管他赞不附和,答不承诺,韩定涛既然下了军令,那便是不会变动了。
韩铮这话说得极不客气,更别说有甚么父子的温情了,可韩定涛听罢,却只是虎目一瞪,横了他一眼,“你三哥不在,军中的事你本身多上点儿心。”免不了一句嘱托,但韩定涛根基上对本身儿子还是放心的,以是说罢也就罢了,倒是听话地回身往城楼下走去。
姚劲松在他身后,眸色有些庞大地轻敛。韩铮原赋性子里就有其固执的一部分,到了松陵,固然有所窜改和生长,成熟沉稳了很多,但近些日子接连遭遇剧变,这脾气倒是愈发怪了起来,特别是阿冉不在了以后,他便如同一柄脱了刀鞘的利刃,锋芒逼人,却也不受束缚,那锋利的刀刃一不重视就会割伤别人。
但是,即便现在的韩定涛已大不如前,或许活不了多久了,即便是如许了,那位宝座之上高高在上的人,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乃至为了斩草除根,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但是,他们已经做了这么多了,真的会在这里半途而废吗?
哪怕他是那人的亲外甥,但只要他是韩定涛的儿子,就必定与韩定涛普通,没有活路。到了这一刻,韩铮也只能忠心肠希冀他爹的设法能够成真,如果那人能够漂亮地采取虎威军这数万将士,即便他瞬息要了本身与他父亲的性命,韩铮也能够忘怀心中越来越深的不甘与愤懑,慨然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