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只是两千百姓?看来……对于这一次的宁阳关之行,你也不是那么有信心呐!”第二日朝晨,站在城楼之上,目送着姚劲松护送百姓的步队分开,韩铮没有挪动视野,但倒是这般问道。
韩铮蓦地转头,不想去问,他这一招举白旗,究竟是自寻死路,还是真能淌出一条死路。
韩铮目光一黯,转头看他咳得佝偻着身子,浑身发颤的模样,皱了皱眉,部下认识地伸出,却在碰到韩定涛的前一刹,停在了半空中。
但是,姚劲松却还是如许义无反顾。
现在,韩铮却没有与姚劲松打趣的表情,以是皱着眉,沉着脸看他,神采肃冷。
韩铮方才就有预感,并不是那么惊奇,只是到了这一刻,却还是忍不住皱着眉看向姚劲松。姚劲松与他都清楚,这一次,是赌,是豪赌,不是生,便是死。
哪怕他是那人的亲外甥,但只要他是韩定涛的儿子,就必定与韩定涛普通,没有活路。到了这一刻,韩铮也只能忠心肠希冀他爹的设法能够成真,如果那人能够漂亮地采取虎威军这数万将士,即便他瞬息要了本身与他父亲的性命,韩铮也能够忘怀心中越来越深的不甘与愤懑,慨然赴死。
一股捎带凉意的风拂来,他喉间痒酥,便是咳嗽起来。
“都尉大人!”城楼下有人在喊了,韩铮甩了甩头,不再多想,应了一声,赶紧下楼去了,这全军高低,事情多着呢,他爹说得对,三哥不在,他更很多上点儿心。
韩铮死死瞪着他,但毕竟是咬着牙,一字不发。但那眼神中,已经诉说了太多太多。
本来只要他一人所站的城楼边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一身甲胄,但倒是空荡荡,人瘦得非常短长。恰是现在已很少出将军府的韩定涛,本日也特地来送了姚劲松他们一回。可就是如许的慎重其事,反倒让韩铮嗅出了一丝非常。本来……这老头内心也是没底呢!
韩定涛倒是很安然,“本来就是一场打赌,而我们,倒是弱方,只能我们压赌注。”
张了张唇,话已到了嘴边,倒是转了个弯,“归正你的赌注已经下了,是输是赢,也就这么几日的工夫,在这儿守着也守不出个云开月明来,还是归去坐镇你的将军府吧!我还要去校场巡查。”
这些日子,固然韩定涛瞒着,但是韩铮也晓得,他的身材状况每况日下,他传闻,昨日他还咳了血。当时,便说了,毒已入肺腑,只能临时压抑住,延缓毒发的时候,但要切忌大喜大悲,思虑过火。
而后,他便是一扭身,噔噔噔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