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铮已经沉到了谷底的心顿时又像被冰水浸泡住普通,冰寒彻骨。
宋德威略略沉吟了半晌,倒是忙笑着转了话题。
那不是别人,恰是前些日子,传闻旧伤复发,回了都城养伤的冯子霖。现在,他不过一身家常的长衫,但倒是血迹斑斑,一头发丝混乱至极,看上去非常狼狈不堪,再看他神采,竟是一片心灰意冷的模样,韩铮的心便不由一沉再沉,直沉到了谷底。
韩铮听罢,点了点头,但垂下眼去,却有一丝阴翳灰飞烟灭而过。
接连几日,南夏军俄然就偃旗息鼓了,就连那些时不时就会到城门外挑衅的小拨人马也俄然不见了踪迹。
而从城楼之上,万箭齐发而来,即便三哥一向警戒之心不减,只怕也一时只能处于被动,何况,同业的,另有两千手无寸铁的百姓。
“三哥呢?”半晌以后,他才听到本身浮泛的声音在沉寂的厅内响起,韩铮真是不明白,事到现在,本身如何还能这么沉着。
虎威军得以喘气,很多人都是松了一口气,韩铮倒是皱着眉,不发一言,内心不由有些警戒,事出变态必有妖。
那人点了点头,“是!元帅请都尉大人立即去大厅!”
这个成果,并不是那么不测,可韩铮还是感觉心口像是破了一个洞,风呼呼地往里吹,凉意入骨。
宋德威自始至终谦让和煦地笑着,直到那两人转了身,他望着韩铮,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消逝,目光一点点冷凝了下来。
“韩都尉也莫要过分忧心了,不管如何说,连日应对南夏军的打击,我们的将士也是吃不消啊!能歇上一歇毕竟是功德。”
“都尉大人!”一个兵士快步而来,韩铮有些印象,因为是韩定涛身边的人。
屋内的视野暗了下来,韩铮抬眼间便见到韩定涛住额坐在椅子上,哪怕是不太明朗的光芒里,韩铮还是看出来他神采不太好,再加上方才他一出去就关门的这掩人耳目的行动,当下,韩铮内心就有些不安,赶紧促声问道。
宋德威擅善于察言观色,看韩铮神采便知他在忧心,赶紧出声笑着安慰道,即便在官职上来讲,他要比韩铮高,但因着韩铮身上还背着一个少帅的身份,以是,宋德威还是毕恭毕敬得很,即便那日被韩铮当众给了个没脸,他似也没有放在心上,态度倒是与之前普通无二。
韩铮来不及与宋德威说一声,便是仓促举步便走。
“如何回事?”韩铮回到大厅,身后,韩定涛的亲信便立即关了房门。
韩定涛派来传信的阿谁兵士倒还记得与宋德威行了个礼再走,但是自始至终却没有提过宋将军半字,看来,韩定涛只让韩铮去了。
幸亏,冯子霖毕竟也是在军中历练过的,本就不是那扭扭捏捏,柔肠百结的性子,只略一沉吟,即便难以开口,但还是答了,“姚兄护送百姓到了宁阳关下,倒是城门紧闭,姚兄鄙人喊了名号,也道了然来意,城门上的守将说是要去禀过上官,让姚兄等着。这本来也是人之常情,姚兄固然一向心存警戒,但也没有体例,只能等着。谁知,那守将去而复返,倒是说,他们宁阳关从未接到虎威军要护送百姓的手令,还说,姚兄是冒名顶替,他曾经与姚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姚将军底子长得不是姚兄那样,他要哄人,是骗不住了。现在,南夏军犯我边关,他们这些来源不明的兵马恰是以护送百姓撤离为借口,实际倒是想要浑水摸鱼的南夏军。然后,也不等姚兄辩白,便命令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