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一眼白无常的背影,阎罗又对牛头接着说:“儿郎,我当然晓得有鬼兵可用,但人家恼我们也是事出有据,让我们想发作也发作不起来。”
摆布看看一殿的残破,先是面现苦笑,再转做欲哭无泪。
撤下羽扇,白无常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然的模样,更是气人!
白无常扬眉:“随时领教。”
冷哼一声,不屑:“九十万天兵拿不下的,我丰都的鬼使就要去把它拿下。”
马面见阎罗面有难色,晓得他顾忌黑无常的手腕,便凑上前去,附耳轻言:“丰都有此祸害,不如尽早撤除,就算他本领再大,也一定能挡住丰都全城,我主不以下个阎王令,召回魑、魅、魍、魉,再有孟婆用毒互助,我等必然能合力将他……”说到这里,恶狠狠的比了个杀的手势。
“如何?莫非我们被他们抓到了弊端?”
倒吸一口冷气,白无常惊问:“阎老迈莫不是在说那天庭撒下九十万天兵也拿不下的东海羽王吗?”
“儿郎的孝心,彼苍已鉴!与仙界斗法,势在必行!”阎罗挺胸挺气:“不过,不必然就得去死,我们丰都的机遇来了,已到了向三界亮亮森罗本领的时候了!”
不睬他的题目,阎罗自说自话:“儿郎是第四代白无常,自来我丰都后,兢兢业业,有条不紊,没出半点不对。”
伸手搀起白无常,拍了拍他的肩膀,阎罗柔声说:“儿郎何必自谦。”
讨了个败兴后,阎罗又捧着本身的髯毛,语重心长:“我只是个将死的老鬼了,还能活几百年?儿郎们如果听话,这森罗十殿不迟早都是你们的?何必在本日大动兵戈?莫非盼着我早些魂飞魄散吗?”
挥扇驱走了飘零来的尘雾,白无常感喟,回阎罗:“阎老迈真挑对了人问,向白鬼使要黑鬼使。不过……连你都管不了他,我又如何敢管?”
“行了!真当我死了吗?”阎罗大喝,摆布看看两人,又苦着一张脸干脆:“都说我丰都鬼城是刮油的刀,只认钱,连亲娘都不认,个个儿心胸鬼胎,乱如散沙……莫非你们当真要把我丰都鬼城弄成他们说的那样吗?”
阎罗仍然作势,连连叫苦:“可不是,我明天还没到南天门,就被请茶啦。”
不待白无常说完,阎罗打断他,仰天问:“不晓得我黑无常儿郎肯不肯接这个活儿?”
“哎呀,曲解呀,曲解,我哪是自谦,是实在没本……”
撒泼了几句见无人回声,阎罗又带着哭腔,一声长叹:“儿郎,我骂的是你们,却疼在我内心。”
微微点头:“嘉奖,嘉奖。”
白无常发笑,淡淡的补了一句:“你本来就是鬼。”
旁观的白无常看着这三人,甚觉无聊,但余事未了,又不好提早退场,只要侧退一步,以羽扇遮住鼻嘴,让人没法发觉他在偷笑。
感喟后,阎罗又问牛头:“儿郎真的敢拚死与仙界一战吗?”
所谓请茶一说只是美言,说白了,就是被人轰出来了。
“更有甚者,他连不在存亡簿之列的怨魂恶鬼都一一击杀,把钟馗的活儿都抢了,弄得我家斩鬼钟馗每天像猎犬一样在林子里浪荡,看看能不能捡到零散的漏网野鬼……”阎罗又大叹一口气:“明天我出了南天门,就是到林子里找钟馗买醉去了。”
牛头被他嘲笑,再次耍横:“你待怎地!”
牛头心机粗鄙,直指白无常,与阎罗告状:“这代鬼使好霸道,我已忍了好久了,再不脱手经验,岂不是爬到我刑官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