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猜想,一道清润却冷凝的声音问道:“你是方才善见身后跟着的和尚罢。”
梁澄也听过血罗汉的名号,只是对当年的腥风血雨不甚清楚,见一念仿佛对这一段江湖陈年公案非常体贴,不由猜想其间启事。
“少侠有所不知,火涂手上有节制那些前来求子妇人的手腕,通过这些手腕又节制了大半个安徽宦海,只是是何手腕,这我当真不知。”
当初,他从小糊口的村庄被突厥烧杀劫夺,为了不饿死在关外,便进了三途宗,同期的很多男童有很多被宗内长老虐.杀至死,幸亏他资质不错,被火涂挑去,成了他的弟子,又凭着聪明聪明,最能表忠心,很快便成了火涂最爱好的弟子。
这一声“呵”听起来并无和不当,鬼陀却生生地打了个暗斗,他咽了口唾沫后,持续道:“大弟子血途为宗主,刀涂火涂摆列摆布护法,我是火涂右护法门生,善见便是家师在中原便利行事的身份。”
这时梁澄开口了,用心轻视道:“四皇子如何看得上一个小小的关外权势?”
以他的功力,中原一流妙手之下,无人能敌,此人几个回合间便叫他再无回击之力,观他武功招式,竟有禅宗陈迹,可他却从未听过禅宗俗家弟子年青一辈甚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一个妙手。
鬼陀看向一念身边神采有些惨白的青年,道:“不错,善见法师对二位的身份有所思疑,才叫贫僧尾随二位,我等却无任何歹意,不过是为了肯定二位是否真的分开。”
要说他对三途宗虽有些豪情,但也不至于到了蹈死不悔的境地,对于习武之人,废去一身武功不亦于要别性命。
鬼陀狼狈地趴在地上,咽下嘴里的腥甜,一昂首,喉间就迎上冷冽的剑尖,受方才真气荡漾,剑身还是嗡嗡作响,随时就能见血。
“甚么?”鬼陀一时不查,暴露一丝惶恐,当即故作平静道:“血罗汉十五年前就叛出佛门,作歹多端,为正道所不容,早已身故道消,我和他会有甚么干系?”
“三途宗。”一念开口淡淡道:“本来是三途宗,呵。”
鬼陀接住小瓷瓶,他实在有些不信,人间能有接回击筋的膏药,只是他已别无他法,只能听天由命。
“三途宗立宗十年,于关外逐步强大权势,便想回到中原,但是中原武林排外,为了夺得一席之地,便向四皇子投诚,这明光寺便是三途宗在中原的暗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