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兴趣勃勃道:“不必去取,霓生,你随我去见西凉殿。”
我说:“奴婢恰是。”
大长公主笑一声,未几言语。
我只得上前施礼:“奴婢云霓生,拜见殿下。”
我无语。
大长公主点头,道:“我府中有些宝芝,都是数百年的,你本日带些归去,也聊表我情意。”
我并不太同意公子与秦王来往。天子在筵上与秦王兄友弟恭,但他对秦王的防备亦是心照不宣的究竟,公子想达成那肱股重臣的弘愿,便须得谨言慎行。
世人又闲谈一阵,大长公主对宁寿县主甚是喜好,又问她常日在家读些甚么书,爱好做甚么。
公子没有食言,让宫人去取了宴上的各色小食给我,盛了满满一只食盒。
我只得道:“公子,我饿了,想自去庖厨中吃些。”
本来都是梦啊……
我跟从公子来到的时候,谢浚和秦王已经等待在水榭里。看到公子,谢浚浅笑上前。
他每次这般打扮,再配上那副一本端庄说话的声音,我都感觉好笑得很。
有太后和大长公主在,公子在宫中一贯报酬甚佳,调派平常的内侍宫人送食取物不在话下。
少年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几近颠仆。他又惊又怒地瞪着我,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来。
他不满地看着我:“说甚梦话,嘀嘀咕咕。日头都上半空了也不见你,公子让我来看,你公然还在睡。”
公子谦道:“殿下过奖。”
“她叫你去不过问些家长里短,何时说不得。”公子瞪起眼,“是你教我莫与人说,我便让青玄留在了殿上,你莫非要我一小我去?”
公子放开手,昂着头,规复冷酷文雅之态。
大长公主问起陆氏的病势,甚为体贴。
公子却不觉得然,道:“我乃秦王外甥,见一见何妨?我一个将入朝的议郎,莫非还要去投秦王帐下?”
他不满地转过甚来,目光正正与我相对。
“你会问卜之术?”
相较之下,宁寿县主甚为机灵,能说会道,惹得大长公主笑声连连。
我去找到谢浚,传达了公子的意义,谢浚欣然应允。
少年怒道:“妖言惑众,是为可诛!”说罢,便要上前。
公子在宫中待了整日,早晨,他很早便安寝了。
我尽量忍住,可收回的声音仍轰动了坐在神像面前的人。
“禀殿下,恰是。”
豫章王亦动容,亦叹:“公主如此美意,孤却之不恭。”
豫章王笑而点头:“她自在如此,率性惯了,家中谁也管不得她。”
回桓府的路上,我一边吃着,一边听公子抒发他对秦王的敬佩之情。
秦王非常随和,与公子和谢浚三人在水榭中坐下,与公子提及了西北平叛之事,相谈甚欢。
我俄然又像想起甚么普通:“方才大长公主让我畴昔一趟,几乎忘了。公子先去见秦王,我随后就到。”说罢,就要回身回殿上。
大长公主叹一声,道:“想当年天下丧乱之时,高祖及先帝南征北战,我等兄妹亦相互搀扶,诸多旧事,细想无不感慨。可惜安宁以后,你便就国去了,与我等聚少离多,如本日这般两家聚会,竟是初次,岂不让人感慨。”
“元初,”他说,“我方才正与殿下提及你。”
公子却道:“你方才不是吃了很多?你还要吃甚么,我让人去取来,送到西凉殿。”
宁寿县主一一答来。
大长公主与豫章王一贯交好,中元节以后,她在家中设席,聘请豫章王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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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笑。
“元初在遮胡关时,如何发觉了鲜卑人有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