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不能流露。”他言简意赅地说完，回身便走。
“拿银子……梦婵，取银票来，给、给雁娘……”她紧紧抓住卫雁的手腕，“你给他们银票，他们会放你出去的，你……你去族里，你三叔、四叔必然有体例救你父亲。你去啊，快去！”
俄然，她想到甚么，“那靖国公府……会不会被我们扳连？徐郎，你快快与我退婚！你快走，快走！不要再来了！也不要叫锦墨再去后墙给我递动静了！徐郎，我不要扳连你！”
卫老夫人决计绷着脸道：“你故意了。我传闻，你与蜀王交好，这回蜀王带头弹劾太子跟你岳父，你说得上话，就该替你岳父向皇长进言，让皇上赦免你岳父！”
徐玉钦沉声道：“雁妹，盗取国库，扶养私兵，毒害皇上，每一条都是极刑。令尊就是没有全然参与这些事，但每一件，都脱不了干系，只怕……会连你……都……”
卫雁见祖母迁怒于徐玉钦，万分抱愧，上前道，“徐公子，多谢您来看望，我送您出去？”
嬷嬷们又是掐人中，又是敷冷帕子，终究救醒了卫老夫人，她展开浑浊的眼睛，向屋内世人一一看去，最后将目光落在卫雁脸上，向她伸脱手。
“树倒猢狲散……唯有……唯有寄但愿于卫氏族里……你三叔、四叔都在朝为官，你去见见他们……”
徐玉钦道：“传闻府上被御林军封闭，长辈与镇国公世子有点友情，特求了他帮手，给老夫人、夫人、两位蜜斯送了些药材跟时蔬出去。”
“咳咳！”一声咳嗽，有人打断了卫老夫人的话。卫老夫人气愤地回过甚来，欲骂那不应时宜之人，却见门口立着去而复返的郑静明，和身穿黛色绣江牙海水锦衣的徐玉钦。
卫雁道：“本来我想，或许父亲只是贬官或放逐。现现在，皇上对太子尚如此，父亲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祖母！”卫雁忍不住驳斥，“父亲是太子派系的朝臣，现在恰是因太子而开罪，抬出太子来，能有甚么用？”
“莫非……”卫雁抬起眼，神采变得惨白，“我父亲，是不是出不来了？”
“会诛连……诛连九族……？”卫雁的声音，不自发地发着抖，她向来没有想过，卫府会有这么一天。
过了一会儿，她低头沮丧地走了返来。身后跟着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的黄莺。
卫雁不再多言。父亲被科罪，即将面对何种科罚，与太子密切相干。如果太子储君之位得保，父亲该是性命无虞；若太子被废，那父亲就非常伤害了。是以她先问太子，而非父亲的环境。
见他不见怪，卫雁反而更加惭愧，“你为何要来？现在我们卫家被人盯着，你过来这里，我怕会扳连了你。”
“不打紧。老夫人忧心卫大人，不免烦躁些。我一个小辈儿，被她说几句又有甚么？”
“祖母，孙女出不去啊……”
郑静明低声道：“玉钦，时候未几，你快些。”
“混账！”卫老夫人从榻上站起家来，对屋中大家一一瞪眼，“你们这些蠢货，关头期间，一点小事也办不好。一个个地只晓得废弛门楣，给家里添费事。太子没有效？与你们定过婚事的人家又做了甚么？你阿谁未婚夫婿在朝堂上为你父亲讨情了吗？你的婆家靖国公府帮你父亲周旋了吗？另有你，卫姜！你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阿谁，现在定了杨将军府，你那将来夫婿可曾来府上问过一句需不需帮手？梦婵，你阿谁做皇商的大姐夫呢？你阿谁做五品官的父亲呢？一个一个都像缩头乌龟普通，见我们卫府不利了，就缩得远远的！枉我们卫府看得起他们，与他们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