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存战力,不敷三成,曹子昂痛心不已,要知显赫军高傲破林胡以来,从未有此败绩。
目睹贼人阵法短长,相州兵折损惨痛,杜成峰心如滴血,“参军,你带兄弟们突围吧,我来为参军断后!”
边淇儿悄悄一笑,“多谢王爷,到处为我帮假想。”
其他兵士见状,纷繁跟在曹子昂身后杀去。显赫军本就是当世精锐,只是先前民气已散,再加上“天圆处所阵”变数极多,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乱了阵脚,目睹本方人马折损甚巨,情知若任由之前无头苍蝇般,乱冲乱杀,必定将葬身于此,当下越来越多的兵士,和于一处,跟着曹子昂克意冲杀。
“曹子昂为人谨慎,即使兵败、身陷绝境,也不会给我们可趁之机,”元贞悄悄点头,“何况相州显赫军乃司马伦私产,我们杀伤过火,司马伦那边不好交代。倘若两边是以生出嫌隙,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是天然,”司马伦笑道:“显赫军每一名士卒,皆是我手足袍泽,本督必当善待。”
曹子昂心头沉重,问一名小校道:“盘点人数,我军凸起来多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杜成峰将逼近的几名马王帮帮众杀退,红着眼道:“我军战力微弱,贼人固然阵法短长,我军也能破围而出,起码,将半数将士带出面前死地不成题目。清冷山外大营,我们另有五千兵马,分离在清冷山各口的并将也有一万数千人,这三四万人就是参军东山复兴的但愿!”
“胜负成败,不但人谋,亦乃天意?”弥须驼拈指浅笑:“参军乃豁达通透之人,何必固执于一时之成败?”
但是眼下局势,他唯有懦夫断腕。
“将军!”一名脸上带着一道贯穿伤的兵士,垂首道:“显赫军胜当然骄横,但是亦不惧失利。但我们不能白白担上一个叛军之名,请将军照实相告,您真的叛变了都督吗?”这是在场合有兵士体贴的题目,无数双目光直直朝他看来。
元贞昂首望着山外,“这会兰葩他们应当已经到手,清理流派的事情,还是交给司马伦本身完成。”
曹子昂依法施为,连毙马王帮数十名弟子,马王帮弟子纷繁走避,不敢靠近。曹子昂抽出腰刀,追着让步的马王帮弟子冲了上去,抬手劈翻几名让步不及的马王帮弟子。
大营四周,忽的人声鼎沸,马蹄特特踏响,无数银甲暗盔的军士和粗布麻衣的马王帮弟子,四周涌来,将曹子昂所率败兵团团围困。身后辕门箭塔上的兵士,亦调转箭头,团团箭簇,如星光点点,千弩万矢,指向昔日袍泽。
“不敷半数,”那校尉垂首道:“并且,凸起来的弟兄,半数负伤……”
天明时分,曹子昂带领败兵,缓缓退入清冷山外的大营,寨门闭合的一瞬,曹子昂俄然有一种被吞噬的感受,心头的不安之感满盈开来。
众军士顿时无言以对,曹子昂将长刀举过甚顶,长声道:“兄弟们,司马伦向来架空异己,不管诸位兄弟作何解释,在司马伦眼中,你们已经是异己分子,相州决然没法容忍我等。为今之计,我等只要投奔梁京的大皇子。梁京繁华富庶,美女黄金,各处皆是,各位,我们都是热血男人,该当效命疆场、为家国驰骋,为何要蜗居在小小相州,做他司马伦与朝廷对抗的棋子?”
强压着心头的气愤,带着凸起来的兵将,往前奔驰。直到疾走出三十里地,再也听不到耳畔如同梦魇般的厮杀声,才缓缓勒住马缰,回顾望去,暗夜之下,行列连绵无边,昔日甲胄光鲜的显赫军,此时再无昔日的神采飞扬,各个低头沮丧,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