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灏轻笑,剑眉微挑。
以后没几天,荣史便添上件怪事。
夜已沉,世子未归。管事寻了圈找不到影,战战兢兢地禀奏世子妃。宫内,繁华坐在镜前梳理及踝青丝,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他说话,隔了好久才回道:“世子定是忙于国事,他自有分寸,用不着别人操心,你还是去安息吧。”
鱼儿轻笑,道:“过会儿你就晓得了。这是我刚买的桂花酿,公子可否与我共饮?”
若事情到此为止,就不会有后难。荣世子挨完这顿训,想着应当洁身自好,不去与孀妇胶葛不清。然夜深人静之时,鱼儿总会游到他梦中,一双玉手重柔地缠裹住他,在他耳边轻诉女儿情话。
话落,他放动手中梳,手腕轻旋绾出女儿髻环。镜中的她小了几岁,未出嫁时她就爱梳双髻,没想一晃十年畴昔了,梳了双髻也不如当年水灵。她警省,不由抚上眼下如有若无的纹,惶惑问道:“四弟,你可感觉我老?”
“天然是真情,要不然我就不会来了。”他捧心说道,鱼儿忙把他按在心口的手拉下,然后半眯起明眸,凑到他耳边再问:“公子可否替我做件事?”
荣世子无法苦笑,轻声咕哝了句:“我如何想不起来。”
竹林清幽,一声清脆鸟啼掠空而过,惊醒了梦中人。荣世子睡眼惺忪,含混地翻过身,浑身骨头似散了架,抬个手都觉有力,他不由摆出平时严肃,眼未睁就严声道:“还不来小我扶我起来?!”
他仓猝穿好衣衫,连粥也来不及喝就仓促道了别。
荣世子踮脚谨慎翼翼地走到外室,鱼儿还守在门后防他,一面哭得梨花带雨,一面嘴里嘟嚷他无情无谊。他不由轻笑出声,听到动静,鱼儿骇怪回望,见是他咬起银牙。
门后传出嘤嘤轻泣,荣世子哑口无言,不知怎得竟起了丝心疼。几番叩门,她还是不睬,他干脆在屋外转了圈,看到屋后窗户半掩便钻了出来。
话落,她咬了下唇,羞赧瞪他一眼。
既然记不起,干脆狠补!荣世子顾不得浑身酸疼,一把抓住面前这双妙手,欲行不轨之事。
经她这般说,的确有些饿了。荣世子一边起家穿衣一边揣摩,随后问:“甚么时候了?”
荣世子伸手翻开迷眼床纱,见鱼儿坐在妆镜绾发。十指葱葱如玉梳,挽了青丝,扶花入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