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游移,心想,老爷查了她的户籍?
“・・・・・・是”,巧莺更加慌乱。
巧莺的心热了,文尝的心凉了,攥紧了袖口,咬牙切齿。
现在她只能赌上一把,就赌巧莺的知己!
“家中另有父母及幼弟三人?”
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说得巧莺心魂剧颤,涕泪连连。
如果眼下将此事扛了下来,虽性命难保,但夫人仁慈,定会好生顾问她的家人。
老爷此番前来,怕是另有目标。
“老爷――”,顷刻间,云水居表里一干主仆呼啦啦跪倒一片。
“你但是平昌肆阳县丰合村夫士?”
此言一出,堂内落针可闻。
文尝却咂摸出几分酸涩,撇了撇嘴。
谁知秋云水冥顽不灵,以头抢地,哭诉道,“自从妾身家破人亡那日起,孤苦无依,得老爷慈悲收留,妾身感念在心。可老爷不是妾身一小我的老爷,将军府亦非当年的秋宅,妾身时感浮萍无根,雨打飘零难自去。”说着便滴下两行泪来,“巧莺这丫头性灵聪明,活泼又好动,虽不如旁的婢子恭敬,却无人如她普通知心,旁人视妾身为主,她待妾身却如姊妹,有她相伴,妾身心安。”
往昔,如果狄应执意为之,秋云水亦会审时度势,见好就收,自保为上,可此次竟像是拼了命也要保下巧莺,噗通一声,硬生生跪到了青石空中上,“巧莺本日之过皆因妾身一味顽宠,若老爷非要罚她,便先行治了妾身束下不严之过。”
“是”,巧莺仓猝回道。
如果平常,狄应挥挥衣袖,此等微末小事便不值一提。
这一跪,的确跪在了巧莺心尖上,她不过一介下人,何德何能竟得夫人这般护佑?
这股肝火,也不但单因巧莺一时之过而生。
“你父亲乃是家中独子,对否?”
饶是原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文尝也不免倒吸一口冷气,绷紧了皮子,那里另故意机体贴巧莺的了局。
而狄应再没法视而不见。
堂内无人敢答,狄应料准了,也不诘问,兀自说道,“杖责二十,多嘴多舌的铰了舌头,识文断字的砍了指头,一应发卖到劣等妓楼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