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恭敬垂首道:“儿媳未曾教养好四姐儿,实在该罚,只盼婆母罚得重些,好叫四姐儿明理。”
朱姨娘似是有些惊骇,白着脸不再说话,只肩膀荏弱地抖了两下,引得国公爷拉着她的手。
金禧院里,清姐儿正给蒋氏逼着做绣活。清姐儿眼里犹有残泪,手头的伴计却未曾停下,就像是和谁负气普通。
多氏屈身道:“遵循媳妇的意义,便是多赔些旁的,少叫四姐儿享福也罢了,这禁足免除也罢,只旁的还要多些,才聊以安慰。”如果在半年内里叫旁人晓得国公府的女人犯了大错,对茉姐儿的名声也不好。
长公主看她一脸孩子样儿,叹了口气,那银著夹了被切得只要拇指大小炸成金黄的鱼饼送入口中,鲮鱼的细嫩肉质咬开了另有汁水流出。
一边的朱姨娘感喟一声道:“四姐儿好歹年幼了些,虽不知礼数,按妾身看,好好教养着还是能像个闺秀模样的,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
茉姐儿想了想,柔声应了。
茉姐儿看她说得头头是道,内心信了大半,虽另有些踟躇,觑着母亲的眼色也不敢再说了,只拿了乌黑的药汁子来喝了半盅。
多氏瞧她气色也松了一口气,见她要下地,忙按着她道:“你莫下地,我瞧着还是躺足了一月罢,恰好疗养身心,等百芳宴开了也好叫那些个夫人太太瞧瞧,何况你好得快了不免叫人说我们大房的闲话。”
多氏:“……是。”再掰扯下去丢人的但是本身。
长公主脸上又道:“我瞧着四姐儿脸上像是被刮得不轻,这事儿是大媳妇这个大舅母做得不隧道,她父母尚在,祖父母安康,如何也轮不到你来经验着。我看大媳妇也抄个两百遍《论语》,给内心明显理。”
满面严肃在长公主身边站着的贺姑姑心道:“……今晚归去要吃鱼肉馅馄饨。”
茉姐儿有些慌了,心道:母亲眼皮子怎地这般浅,同是一家子,她同清姐儿说大了也是女孩子打闹的,她现在也安然无恙,如何能叫二房赔银钱?如果叫旁人晓得了如何看她大房的?趁火打劫?浑身铜臭?见钱眼开?
蒋氏看着女儿这般模样不由叹了口气,柔声道:“慢些绣罢,莫要累着自家了,累了就吃些你祖母送来的鱼饼。”
意姐儿拿小银勺挖了一小块固结的炒牛乳送进嘴里,感遭到满口的*味不由眯了眯眼睛,饱满的桃肉和牛乳的细致口感,吃对劲姐儿眉开眼笑。
这戒尺非是像书院里普通用来打手心,倒是用来抽巴掌的,莫说五十个,便是五下戒尺也能把人脸抽得肿成发面糕。
多氏看国公爷都走了,咬牙识相道:“我们大姐儿也是不缺这些个的,还给四姐儿便是。”
长公主叫贺姑姑扶着,看也不看一眼国公爷,一起上了主位。
长公主不欲多言,微微点头,身后四个结实的嬷嬷便鱼贯而入,强扯着朱姨娘的衣裳拖她出院子。
长公主挑眉道:“本宫瞧着这家风确是该整一整才好,免得有人道我皇家出来的公主不会清算外务,丢了贤人的脸面。”
她正想着,多氏便款款而入。
蒋氏低着头,心道:“这《训蒙文》是给年幼的孩子开蒙用的,现在叫多氏抄也就是说她没教养、不识礼了,看多氏这模样摆了然是没读过的,实在替她害臊……”
朱姨娘神采微变,却只浅笑道:“按理说妾身是不该多说,只茉姐儿身上也留着妾的血,倒是不能不管,就是清姐儿,妾身也是很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