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也是个妙人的,听了端哥儿的话便欣然应允,本身也清算行装要到趁着这几日踏踏青,游历一番。
吕仲之皱眉道:“阿萌听话。你王姨娘虽则性子有些直,可也不是甚么坏心人,你可罚她些银钱也罢了,只她怀着身子,不好再悲伤费心了。”
吕仲之有些不悦道:“这么晚了,她来做甚么?”
这般骇人的眼神,若不是她肚子里另有个孩子,王姨娘觉着吕仲之都能把她生吞活剥了。她吓得连哭闹都健忘了。
这般才明白,上辈子薛氏到底迟误了端哥儿多少。
自家这个妹子虽则年事小,倒是个晓得疼人的!
意姐儿瞧着他便笑:“爹爹!女儿还当你忙着,便未曾叨扰。”说罢又下榻对他一礼。
意姐儿内心一凉,只觉着父亲内心那姨娘似占了分量的,只轻声道:“父亲信我,即便她是个贱籍的,这府里方寸之地,还怕她受甚么委曲?只不过束缚她罢了,如果将来女儿觉着她好多了,自当放她的籍。女儿老是一片苦心,如何能同弟弟mm过不去?”
意姐儿感喟一声,点头道:“女儿天然有分寸,她如何也是父敬爱重之人。”
吕仲之瞧着她冷声道:“王氏禁足三月,出产完另罚戒尺五十。”
吕仲之不由哑然发笑,摸摸她的发顶道:“父亲这平生,最爱重你母亲,旁人都不过如此。”只那王氏好歹是他的表妹,不成骄易罢了。
王姨娘有些怔怔地由着几个丫环扶了下去。
意姐儿一听笑容便有些顿住,还是点点头道:“是呢,她待我不敬,我天然要罚她。”
意姐儿瞧他吃着只捂嘴笑道:“你可慢些吃,这般怕是要把舌头冻掉了。”
话还没说完,吕仲之便摔碎了一只瓷壶,茶水茶叶落得满地狼籍。
吕仲之最不喜她满口死不死的,只皱眉道:“阿萌向来不爱与人不快,你定是招着她了。”
这王姨娘算是他的小表妹,她年幼时吕仲之还曾抱了她出去买糖葫芦红头巾,现在被他纳了作妾,天然不能作普通妾室待的。吕仲之想着续娶的正妻还未曾迎进门,天然甚少束缚她,因着亲缘干系常日里还待她多有垂怜,才养出了王姨娘这幅娇娇的性子。
不想这一遭,表哥想也不想却只护着他阿谁女儿。
她的表哥向来只娇着她一个的,这两年她在这府里便似泡在蜜水里普通,跟那些个正头夫人也无甚辨别了。
这下大姐儿一来,便贬成了贱籍,传闻昨晚又给老爷罚了禁足,这下便蹦跶不起来了,可见这嫡出的姐儿手腕短长。
这几日端哥儿都同先生告了假,只照实说是胞妹好轻易返来一次,不日便要走的,贰内心舍不得,便多陪一日是一日。
这日意姐儿提着一笼十锦点心来瞧端哥儿。端哥儿如果不在她这头,约莫都是在本身院子的书房里练字或是写文章。
上一世意姐儿也曾看着庶宗子晖哥儿学习写字、背书,只晖哥儿到底天禀不敷,只得笨鸟先飞,日日卯时不到便起来背书,才学其中上等的成绩。只端哥儿在这般春秋不说四书五经已然学完,旁的诗词歌赋都未曾落下,比之晖哥儿倒是好了很多。
吕仲之瞧着女儿现在去处有礼,倒是多有欣喜,心中已经几分认定多数是那王氏的错处。
吕仲之叹一声摸了摸意姐儿的发顶道:“不成如此,她怀着你的弟弟呢,怎可把她贬为贱籍?罚些旁的可好?”
话音刚落便闻声王姨娘娇滴滴的声声响起:“表哥,你同大姐儿谈得如何了?她怕是不太好说话,叫你受累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