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一有晦明上极衣护身,不虞有失,低低念动咒语,十指结成法印,在方寸之间变幻数次,伸手一指虚空,极天震惊,星屑一蓬蓬平空落下,窸窸窣窣,瞬息凝成一只四足贪吃方鼎,铸满贪吃之纹,锈迹班驳,略有残破,朝允道人当头落下。
“观想一物,投诸现世”,魏十七第一次目睹真仙无上手腕,心中茫然若失。
允道人道:“奉曹宫主之命跑这一趟,总不能没个交代,就此折回,沈殿主,多年未见,做一场如何?”
允道人双眉一皱,眉心浮出一颗金珠,一道金光射出,开天辟地,幻灭万物,四足贪吃方鼎豁然平分,竟不散作星屑,径直堕入茫茫极天。沈辰一“咦”了一声,非常惊奇,脸上暴露凝重之色,问道:“但是在星域炼成的手腕?”
允道人坦言道:“获咎倒没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沈辰一有些猎奇,转头望了她一眼,玄元子取出星核晃了一晃,牵引处一蓬灿烂的晶丝。沈辰一恍然大悟,道:“本来是‘五轮’神品,难怪惹得真人亲身脱手。”
允道人嘴角抽了一下,细心打量了一番,点头道:“这很多工夫破钞在晦明上极衣,充其量只是一介防备之物,即使成绩真灵,又有何用!”他顿了顿,如有所思,遥眺望了玄元子一眼,“难不成是为了此女?”
允道人道:“介于无形无形之间,沈殿主已祭炼到此等地步了?”
多年未见,沈辰一手腕更是圆融老辣,非复曩时之青涩。他不由摇点头,召回三颗舍利子,仍祭于头顶,看对方如何脱手。
沈辰一打了个手势,表示玄元子不必担忧,拂动衣袖,一股温和的力量卷着二人退出百丈,五指虚虚捏了个法诀,笑道:“悉听尊便,速战持久。”
允道人与沈辰一数度相斗,都何如不了晦明上极衣,现在此宝更是成绩真灵,修为深浅不明,他不由有些迟疑,手头虽有杀伐之宝能够一试,但相互并无深仇大恨,戋戋一枚“五轮”星核,多不过换上一斛星药,在他眼中亦非了不得之物,当下收起眉心金珠,道:“也罢,这星核让与你了,沈殿主就算欠吾一小我情。”
沈辰一稍一沉吟,坦言道:“真人眉间金光固然锋利,却只能斩破无形之物,晦明上极衣介于无形无形之间,金光未能禁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