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内里请!”北俄天子做了个聘请的行动,率先往宫中迈步,貌似侃侃而谈,“先生从大燕而来,由南及北,比起大燕,风景如何?”
银袍白甲的苏琼高高举着圣旨,眼不错珠地盯着由远而近的渔舟,眸中含着惊奇,含着烦恼,也含着欣喜。
“幸亏投桃报李,解了朕的心头大患,也不算亏损。你再去肃王府走一趟,宣朕的口谕,让黄敏闭门思过三个月。另有,沿途关隘,如果碰到了千帆一行,不成难堪。”北俄天子面色不虞地说道。
“澜江每年秋夏之交大水肆掠,常扰得百姓颗粒无收。朕派人修堤筑坝,难保三五年,实在是劳民伤财。”北俄天子感喟道。
“我唠叨,还不是因为担忧你麽?”九嶷振振有词。
瞥见渔舟的衣角消逝在宫门口,北俄天子冲着苏琼似笑非笑隧道:“惊鸿也怕朕难堪他麽?”
九嶷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挤进了马车,黄芪也紧随而至。
苏琼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只当没有见到圣上的失态,也没有听到肃王被数落。
“陛下圣明,千帆拾人牙慧,让您见笑了。”渔舟浅笑道。
“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北俄天子浅笑道,“只可惜游学掌门‘乱世出,乱世隐’,招惹不得;只可惜三国先人曾有法规在前,食言不得;只可惜,他是大燕人氏,强留不得。黄敏阿谁蠢货,眼拙就算了,还自作聪明,他也不看看招惹的是些甚么人!就说阿谁叫钟若瑜的吧,前后不过半个月,一声不响地把肃王府的暗卫剪除了一大半。在看看本日跟从进宫的阿谁少年和黄芪,大内侍卫虎视眈眈,他们三面不改色,北俄的颜面真是被他丢尽了!”
“谢陛下恩情。”黄芪抱拳行了一礼。
“圣心难测,谁晓得呢。”九嶷呛声道。
“末将不敢。”苏琼垂首。
“前面先生好似对北俄的山川不甚对劲,那么这些兵将比起大燕的是否能入眼?”北俄走到凉亭边指着底下暴露着胸膛,正在挥汗如雨练习的兵士问道,方才输了一局,仿佛急于搬回,不知是为了肃王府,还是为了北俄。
“清闲王南行,弃我北俄而去,客死他乡,圣祖天子引觉得憾,先生本日可否为寡人解惑?”天子拾级而上,两旁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内侍卫。
“陛下请讲。”渔舟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