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晟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我这平生实在是无一用处,不时让你祖母蒙羞,还不是不要在她白叟家面前呈现了。”
景晟有些怔楞,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实在,他固然贵为天子,却也是个不幸人,当年为了均衡朝臣的权势,不得不娶了你母亲的表姐,厥后又在宫中多有掣肘,反倒不能如我们普通随性,他对你母亲,并没有半分亵玩之心,实在是天意弄人。”
景昀的脑中一阵晕眩,几近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他踉跄了一步,撩袍跪倒在了地上,颤声叫道:“父亲……”
“虚真假实,梦梦生生,侯爷何必在乎?”清虚道长笑道,“就算那梦曾是真的,莫非能让侯爷有半分怯步不成?”
“定云侯力克北周,大胜而归,本王在此恭候多时了,”杨彦微微一笑,亲热地便去挽他的手,“大陈有如此良将,何愁国基不稳、天下不宁?”
宁珞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按住了他还欲斟酒的手,柔声劝道:“景大哥,明日还要赶路,少饮几杯。”
“你现在功成名就,也有了孩子,可如果珞儿有甚么不测,你会何去何从?”景晟淡淡隧道。
一见景昀一行人呈现在视野中,火线鼓乐齐鸣、号角声声,前来迎候的诸位朝臣上都面露忧色。
景昀明白,这是父亲在避着他,他也没法,只好欣然地了望着远山,和宁珞一起分开了道观。
景昀和宁珞怔了怔,朝外看去,只见一名道长身穿青衫,端倪如同远山般清远适意,冲着他们俩竖掌施礼:“侯爷、夫人,别来无恙否?”
“侯爷大得胜周的战绩我们都传闻了,”清虚道长笑着道,“我们都替你欢畅,你守城破敌的事情传来后,我师弟都酣醉了一场,说是终究能够有脸面去见你地底下的母亲了。”
景昀又惊又喜,上前了一步躬身回礼:“清虚道长,本来你在这里,叫我找得好苦。”
景昀后退了一步,躬身施礼,堪堪避过了杨彦的手,沉声道:“臣不敢居功,全蒙陛下洪福、将士用命,更乃天佑我大陈也!”
景昀还待再劝,景晟却岔开了话题:“本日有缘相见,看来是贤人成心让我告结束尘缘,走,肚子饿了吧,我们去用晚膳,这里另有你们的另一名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