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忘了也无甚打紧,本日刚巧是一月一回的殿前司禁军演兵之日,陆停也在等着江绪前来,为他答疑解惑。
男人们被安排去马球场打马球、比试箭术,女眷们则是被平国公府的婢女一起引着往前,也不说是去哪儿,且听潺潺水声,行尽才知本日竟是要于清溪畔,来一场极尽风雅的“曲水流觞”之宴。
“桂花糖糕呢?”
周陆之事,江绪不想管,也没闲工夫管。但明檀一心想着好姐妹,使上缠人的工夫,他少不得要对付一番。
幸亏云旖是个实诚人,立马便承诺明儿再给王妃娘娘买一包桂花糖糕,又发自内心,朴拙地夸了一会儿王妃娘娘仙颜过人,实乃神女之姿。
是以这些日子,两府也算风平浪静。
“……?”
很快,那杯酒便由婢女送至明檀面前。
云旖默了默。
翟念慈虽不想悄悄揭过,可温惠长公主也不想将女儿家的冲突再分散开来,便做主压住了这事儿。
素心这两日受了风寒,明檀让她在自个儿屋中将养,另带了扮成丫环模样的云旖一道出门。
绿萼都听不下去了,这云姨娘是当真的吗?这么点小事也要来找她家蜜斯。
演武结束,江绪负手往回走。
另有她家蜜斯赶上这云姨娘如何也和孩子似的,堂堂王妃一大早竟在和姨娘计算些个烧鸡糖糕!
“不想嫁给你的意义。”
遵循法则,便是该由上一轮停盏的翟念慈出题。
“曲水流觞”是文人旧俗,无外乎将酒盏置于竹排之上,从清溪上游顺水而下,欲饮便端之。
“前几日我去了城东,赶上个小乞丐,见他非常不幸,便给他买了几个包子,成果俄然涌上来一大帮小乞丐问我要包子――”
陆停:“……”
世人:“……?”
正等着看好戏的明檀:“……?”
明檀踌躇之际,耳畔忽而传来云旖的声音:“王妃放心,我换过了。”
第一轮停盏,由章含妙出题。清溪淙淙,间或有落英顺水而下,有人泠泠作诗,远远还可听得马球场上热烈不凡,氛围愉悦得宜。
若停盏之人答不上来,便要饮下此杯。如果答上来了,便可另指肆意一人饮下此杯。
好吧,也算心善。
两人嘴上逞了几句,有章含妙圆场,勉强还稳得住。可谁曾想,就是这般赶巧,下一杯酒盏又正恰好停在了奉昭面前。
按理说自幼受训的暗卫,手上都没少沾人血,天然是会刻毒无情一些,可云旖杀起人来云淡风轻,平素瞧着却纯善憨直,见甚么都觉着猎奇新奇。
可这可贵的好氛围还没持续多久,眼看又要被极擅谋事的翟念慈与奉昭两人搅和完了。
一时鸦雀无声便罢,奉昭竟还挑衅道:“本郡主既答了出来,便请定北王妃饮下此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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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旖:“烧鸡吃完另有些饿,以是也被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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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檀本还惦着要向她家夫君告陆停的小黑状,可惦得久了,竟莫名忘了。
因着明檀赏的衣裳都过于精美繁复,她每返来存候时,都要抱着衣裳先去找方姨娘,让人帮手穿好再一道出门。
明檀表情好,也善变得很,立马又允了。
宁死不从?
这题可以是命其作诗作词,也但是猜谜解语,全凭情意。
奉昭神采虽欠都雅,但还是喝了。
想到这,明檀不免有些难过。
江绪前几日去了青州,一向没回,到底没赶上这场热烈。
这酒奉昭碰过,该不会有题目吧,她如何就这么不放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