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暄的脸完整黑了下来,如此行动,当真没法无天。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穿戴衙门服饰,双手抱肩,站在一旁看好戏,像是众差役的头,待得见到萧暄一群人不管不顾地直接闯了过来,顿时不耐烦地怒喝道。
却说萧暄得了这些密信,一一扯开细看,一夜未曾合眼,及至天亮,方才勉强阅完,心境翻涌,百味杂陈。
厥后萧暄考虑一阵,又问及丁璇究竟查到了甚么线索,为何会以为巴邑县令与其家人被害有关。丁璇倒也不坦白,一股脑地抖暴露来,本来那日她与萧暄等人分开以后,便直接去了聚义镖局地点之地,到了一探,倒是肉痛如绞,两眼发黑,实是没想到本来宽广洁白的大院子已是化为了片片灰烬,残梁断壁,破砖碎瓦,皆是烧得黑漆漆的,不忍直视,当年离家一别,今番脸孔全非,好不悲伤。
“按事理,清风轩的记录籍典应包括朝廷百官,这陈元稹何许人也?为何我对其知之不详?再者,这周氏一族在冀州根深蒂固,人脉颇广,在朝廷必定有很多耳目,帮手讳饰,不然依他们所作所为,每次政绩考校,不会合格的。便是如此,那陈元稹保不齐会触及此中,与周放等人勾搭,狼狈为奸,报着他的名号,不就伤害了吗?”萧黎低首沉吟。
“这帮天杀的官兵,真是把我们往死里逼啊!”孙老夫用力跺了跺木棍,悲戚道,宁家与他们有些亲戚干系,常日里也有来往,友情不错。
萧暄来回踱步,眼下把握的线索太少,毫无眉目。
“嘿,哪来的野小子,你官差爷爷的事也敢管?老子说他犯法,他就犯法了,哪来那么多来由!”男人一听,牛脾气上来,一通正理,鼻孔朝天,全然不把萧暄等人放在眼里。
这兄弟二人还真是一个爹娘养得,一个德行!
丁璇得了这个动静,非常震惊,因为她晓得父亲丁振山也有一块珍稀的白皋比,形状与那衙役描述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可这是她家的宝贝,为何去了县衙府邸,由此一来,可见那县令周钱脱不了干系。
因为怕被背后里的仇敌盯上,清查不成,适得其反,她不敢进屋去记念,只能远远地望了住家几眼,逼回眼角的泪,忍痛分开,去了离镖局不远的茶肆探听,谁知阴差阳错之间,倒是撞见衙门里的官差聚在一起吃茶谈笑,不测听得他们讲那县太爷周钱书房里前不久添了块顶好的白皋比,毛色光鲜,墨色纹路清楚,背部模糊构成一个“王”字,大吉之象,乃是常日里可贵一见宝贝。
唉,又是一夜无眠。
“知我者,黎儿也”,萧暄望着清爽动听的萧黎,可贵开口调笑道。二人明为主仆,实为姐妹,交谊深厚。
萧暄嘲笑一声,客气问道,可任谁都没听到她言语之下的冰寒之意,似暴风雨前夕的最后安好,积储着发作之力。
合法她斥逐世人去歇息,自个在破屋内坐立不安,冥思苦想时,清风轩萧竹悄悄摸来,将一摞密信谨慎地交予萧暄,后马上销声匿迹,公开里悄悄等着主上的再一次叮咛。
萧暄收起手中函件,事情的委曲她已是大抵了然,现在丁璇的事情没有明白的方向,而布施哀鸿之事迫在眉睫,得想个别例把周钱连带着周放给法办了,不然祸害无穷。
这二人正盘算主张之时,孙老夫的小儿子孙广倒是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口中大喊道,“爹,不好了,宁大嫂子一家出事了,衙门里的官差正要抓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