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中诸人兀自群情纷繁,一旁的孟绍良忽地开口询道:“大哥,现在威远镖局走失的夜明冠八成是被这嵛山派的‘嵛山四剑’取去了,我听木、火几位贤侄说那劫镖之人留下了一封信,不知写了些甚么,可否有寻回镖物的线索?”
此言一出,世人你我互瞧,多有茫然,唯听得一身着黑袍的男人开口疑道:“门主是说,当年威震河东的‘嵛山四剑’又重出江湖了么?愚弟当年传闻‘嵛山四剑’在衡山大会上意欲禁止江南武林缔盟反元,败在师出龙虎一脉的江紫彦大侠剑下。发下重誓,剑法胜不了江大侠,便不下昆嵛山,而后这二十年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柳少阳听得此言,不由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阿谁大寒的夏季,父母转眼之间惨死,不觉间眼角闪出了泪光。
“我见本身伤处红肿带紫,一时候大为吃惊。那冲虚子却说,这紫胀是真气附剑,冲穴入体而至。旬日以后,真气游走散去,红肿自消。嵛山派受元庭恩泽久矣,这‘嵛山四剑’虽是蒙元虎伥,非常不齿,此言却也不虚。到了半月以后,我左肩也真的肿胀减退,规复如常了。”
这黑袍男人是当年随吕子通杀出平江城的一百懦夫中,独一留下的孟绍良。吕子通委派他做了五行右使,五行门现在渐成气候,他倒也功不成没。
世人听到此处,均是一阵惊奇唏嘘,显是均想不到吕子通多年前竟然也着过此道。
说道此处,吕子通又是思忖半晌,方才沉声道:“你们闯荡南北也有多年,可曾听过‘嵛山四剑’的名号?”
说到此处,吕子通目光超出世人,盯向堂外,似是想起了旧事,接着道:“刚才我也狐疑是本身多虑了,但是几次考虑武林中诸各帮派,却无一与此伤此能符。只因当年我曾与他们四人中的大师兄南华子有过一场比斗,你来我往拆到七十余招时,被他一剑刺在左肩锁骨下的云门穴上,败下阵来。半晌之间,伤处也是如本日刘镖头一样红胀肿紫。何况固然只要一名道人脱手,现身的倒是四人,如此前后一想,必是‘嵛山四剑’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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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水玄灵目光微沉,腔调一派挂怀,轻声接着道:“何况人生很多事本就惨痛无常,你活着间活得好,令尊令慈地府之下有知也会为你欢畅诶!”
吕子通见柳少阳有此一问,轻叹道:“那江大侠当年年不过三十,武功却已悟玄门龙虎一脉精华。如此成绩叔父实在平生仅见,本日想来,兀自发恰当为天人!衡山大会之上,江南武林推举盟主。江大侠意欲结合江南武林诸道豪杰反元,‘嵛山四剑’向着元庭,天然各式禁止。那日江紫彦连胜了三十多名江南武林中的妙手名宿,眼看就要当得盟主。他四人虽是不属江南武林,最后竟还是要向江大侠比斗武功,说胜不了他四人便不配做南武林盟主。”
柳少阳听得悄悄佩服,遐想江紫彦当年多么豪杰,又想到最后竟然落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由又是一番感喟不已。
吕子通将那信中纸条取出给堂内世人传阅,肃声道:“眼下‘嵛山四剑’尊胜塔约战就在明日,这四人个个技艺绝高,多年未下昆嵛山也不知练就了多么神功,不管来的是谁,论起武道我等都万难应对。”
当下安插一番,颁下五行令,世人听了门主叮咛安妥,也都纷繁领命散了。
在场世人听闻此言,面色多有惊奇。本来嵛山一派虽属“玄门八脉”,但是当年与元庭来往甚密,在数支玄门大派中最受蒙元关照。元末动乱之时,江湖诸派多举反元兴汉的灯号,嵛山派却多有互助元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