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伴计站在店门口,见到世人走来,大声呼喊道:“几位客倌快点出去!小店的红烧牛肉远近驰名,乃是宁夏一绝哪!”
他见欧阳北始终沉默不语,便问道:“欧阳兄,你说是么?”
世人听得此言,都是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过未几时,伴计奉上香喷喷的菜肴。
姚广见这伴计目光涣散,下盘踏实,明显毫无武功,便放下心来,问道:“我们这里有两位修道的师父,素菜可有得吃?”
欧阳北感喟一声,黯然道:“他便是扬州马家最后遗孤,马兴邦。”
刘道坤问道:“李师弟,我们此来宁夏,却落得一无所获,你要如何向下属交代?”
欧阳北叹道:“这‘拔都鲁’识不识得盐引的笔墨,我是不知。但我方才见到此人的画像,几次推想当年马兴邦的一番话,恐怕这‘拔都鲁’与托马家送此盐引之人有关。”
欧阳北道:“这扬州马家一案之以是难破,关头便在找不到托运盐引之人。当年我从马至公子口中得知,那托运客人约莫五十来岁,三绺短髯,背后还绑着特别的兵刃,马家老爷子更以‘前朝遗老’相称。当时我听得此人模样不凡,便悄悄留上了神……”
欧阳北点头道:“此事我也不知,我们只要详加查访,无妨把这‘拔都鲁’找出来,再从长计议!”
世人莞尔浅笑,却不忙着动筷,自去议论来日去处。
何道洪嘴中塞满食品,大声道:“如何你们还不吃?可别叫我全吃完啦!”
欧阳北点头道:“那倒不是,我是听过一个朋友的转述,这才感觉此人有些特异。”
刘道坤见师弟举止粗鄙,说话无礼,一时甚是活力,当下转过甚去,不再理他。
李南星精力大振,忙道:“欧阳兄请说。”
世人大喜,忙道:“莫非你识得他?”
白梅忍俊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李南星大喜,点头道:“欧阳兄所言甚是。当年那托运盐引之人一脱手就是五万两白银,若不是这些王公大将,谁付得起这等价码?”
李南星道:“这倒不怕。我听那老夫说了一个名字,唤做‘拔都鲁’,说不定此人晓得盐引的来源。我看除了找到‘利通号’以外,便是该今先人动手。”
何道洪一边大嚼,囫囵道:“小女人懂甚么?我真饿时,只要火一上来,连供品都先吃光了,还怕如何地!便是三清爷爷指责,却又怎地?”
欧阳北自从见了这“拔都鲁”的画像以来,心中一向有个古怪动机,好似感觉拔都鲁有些特别之处,但又捉摸不定。此时李南星向他说话,方才觉醒,他嗯了一声,却也没回话。
他话尚未说完,李南星已是一惊,道:“你说那托运之人背后还绑着奇特的兵刃,这……这拔都鲁不也如许么?”
欧阳北低下头去,深思半晌,道:“这拔都鲁看起来有些面善。”
刘道坤叹道:“这盐引倘若甚么都不是,岂不叫我们空跑一趟?”
白梅见他这幅馋嘴吃相,不由笑道:“本觉得辛苦修道的道长都是瘦瘦的老头子,整天只晓得画符炼丹。真要见了何真人,那才算是开了眼界。”
姚广沉吟道:“听你们这么说来,莫非这‘拔都鲁’就是托运盐引之人?可他与前兵部尚书翟大人有何干系?”
李南星见他眉头舒展,料知有异,便问道:“欧阳兄,你好似有些心神不宁,但是这‘拔都鲁’真有甚么奇特之处么?”
李南星点头道:“那倒也一定。我与欧阳兄已细心研讨过这块盐引,照欧阳兄所说,我朝的龙脉当无深切鞑靼朝之理。当年柳松若要以这张龙脉图换得性命,恐难取信达延汗。照此看来,侯爷的说法一定就是千真万确。这盐引定然另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