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长叹一声,扼腕道:“这可糟了,连老丈也不认得这笔墨,这可如何是好?”
二人离了蓬屋,与世人汇合。
帐中只余几人对坐,倒是李南星、欧阳北、那老夫与他儿子四人。诸人方一坐定,李南星便从怀中取出盐引,交到那老夫手上,道:“老丈可识得上头的笔墨?”
那老夫渐渐摇了点头,忽地又眼中一亮道:“对了,拔都鲁,说不定拔都鲁大人看得懂……”
世人离了帐篷,那男人一起送了出来。
李南星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便与那男人挥手道别。
李南星不知他父子为何惊骇,忙道:“两位切莫担忧,鄙人此次来到此地,纯为调查一件旧案而来,绝无他意。”
李南星听他说话太怪,不由皱起眉头,那总兵早已死去多时,若要找他出来扣问详情,不如把这盐引一把火烧给他看算了。
那男人甫一走进,李南星便向姚广等人叮咛道:“请姚保护、两位师兄到帐外保卫,千万别让闲杂人等走近。”三人承诺一声,便自行到帐外保护。
李南星点头道:“恐怕这回是白来了。”
那老夫手持盐引,几次打量。
李南星和欧阳北二人闻言大喜,李南星朝篷屋一指,向那男人道:“这位大哥,我有件首要东西要给令尊一观,不知可否借屋一用?”
欧阳北与李南星探头望去,果见一张画像贴在帐上,下头供奉着羊奶干肉,看来此地住民真把这“拔都鲁”当活菩萨来拜。
李南星听得“拔都鲁”二字,不知是何方崇高,急问道:“拔都鲁?他是甚么人?”
那男人也感惊骇,父子两人挤在一起,都在飕飕颤栗。
欧阳北与李南星二民气头都是怦怦直跳,就怕他说出个“不”字,那此次宁夏之行,可就一无所获了。
欧阳北见那父子仍感惊骇,也插话道:“是啊!我们初度相见,老丈的公子若不自道成分,我们连老丈是甚么人也不晓得,怎能是特地来拿人的?”欧阳北是捕头出身,最是了然犯案之人的苦衷,三言两语,便已说得那老夫连连点头。
那老夫沉吟很久,喃喃隧道:“这笔墨很奇特,不过我仿佛看过近似模样的东西……”
那男人见本身父亲无礼,歉然道:“对不住,我爹爹向来想说甚么,便说甚么,一贯就是这个脾气,请两位自便吧!”
欧阳北忙道:“老丈如有主张,便请说吧。”
欧阳北低声道:“老丈莫怕,既然跟随过先皇,那就是我朝大大的豪杰,又岂能治你的罪?想必老丈当年定与鞑靼朝达延汗交过手,是也不是?”
那兰芝也甚乖觉,自知李南星与欧阳北有大事筹议,便道:“这里头有些气闷,我们师姐妹就不出来了。”说着自带白梅出去。
欧阳北见他神采有异,忙道:“恕我俩孤陋寡闻,还请直说。”
欧阳北见这画像上此人三绺短髯,神威凛冽,背后还绑了长长的兵刃,模样颇不平凡。
欧阳北见他面色愁闷,忙问道:“这位老丈,除你以外,这周遭几百里另有谁能识得瓦剌部的笔墨?可否举荐几人给我们熟谙?”
姚广道:“到底这盐引是如何回事,怎能如此奇特?”
那男人奇道:“你不识得‘拔都鲁’?”
那男人咳了一声,抬高嗓门道:“诚恳向各位说吧!当年家父的下属曾犯下重罪,成了朝廷钦犯。家父固然定居此地多年,还是怕朝廷的人马过来抓他,是以方才有些失态。尚请莫怪。”
白梅见他二人神采郁郁,奇道:“如何啦?没问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