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盟主耍的一副趁人之危的妙手腕,常某落到这步地步,只怪时运不济,不过,段盟主想要常某的命,恐怕也没那么简朴。”常牧风听他所说,也不解释段非烟是否还活活着上,只抬头挺胸朝那边回道。
常牧风正欲回话,背后却“轰”的一声,木屑尸首横飞间,竟震得他踉跄几步,回身看时,由霞岚湾口百越大船上掷来的一块巨型卵石,已把身后的船板砸出一个大洞,滚进了基层的船舱当中。
“了”字刚一喊出口,一柄利箭嗖的一声便刺穿了他的胸膛,他低头去看,才看清畴前胸头船出来的箭头上竟然铸刻着一个波浪形的标记。
过了霞岚湾是哪?
常牧风新招收的几位亲信楼牧工夫也都不错,在他这位楼主的带领下杀人如同杀鸡,手中刀剑起落,一颗颗人头滚落进了海中,竟然把一整片海疆染成了绯红色。只可惜,不怕死的百越人却越杀越多,眼看已有几艘楼船落入敌手,常牧风面色也垂垂沉重起来,眼下也不得不把攻打灵犀岛的事情临时放下,只求此一战能保存住十三楼和海军的大部权势,活下去再另作筹算。
常牧风将天瀑剑今后一收,踢开几个挡路的楼兵后,又抢过一张大弓跳上船舷,也未几话,搭箭在弦,嗖的一声便朝段玉桥射将畴昔。段玉桥虽飘在风波当中,技艺却仿佛比在岸上更好了些,只见他长袍一撩,左脚一迈,翎羽箭当的一声嵌进了两腿之间的船板中,箭尾兀自扑棱棱乱响着。
远远地,他瞥见段玉桥就站在头船之上,正朝着这边张望。
段玉桥说完了话,也不等常牧风回应,便命船队向后撤了百丈,竟然命人搬出一张地桌,摆在船面上,与澜沧盟的一名头子下起棋来。
“是,是澜沧盟的船!”
百越诸部落小国结合起来,趁大灾空虚之年,篡夺制衡水路要道的朱阳城,是早在客岁就制定好了的计谋。那样一来,长年备受大燕制衡的百越诸国便有了跟大燕王朝构和的筹马。上百年来,他们一向都想着澜沧江南北一划为二,获得这条黄金水道一半的节制权。
只可惜……
段玉桥将新铸的狂澜刀一横,顺风朝着常牧风这边大喊一句。
听他喊话,段玉桥手中黑子一落,落拓地往椅背里一靠,大声笑道:“常大人莫不是被百越人逼急了,才想着拉老夫一起下水?竟然不顾脸面诬捏出这么个由头来,是想让老夫网开一面吗?”
“澜……澜沧盟的箭……”
这边,常牧风的舰队与百越船只苦战正酣,不远处一座不大的岛礁前面,却偷偷地行出一艘划子,趁着夜色,远远向着灵犀岛的方向去了。
一语未落,却看段玉桥扬了扬手,本来站在身后楼船上放箭的海员立马收了弓箭,退到了船舱当中。
常牧风见他平静自如,也不再多管水兵们的事情,只带着十三楼的人,仰仗本身的工夫,腾跃腾挪于各船之间,疯了般砍杀着身材矮小的百越人。现在尚未灭了南海派和红莲教,舰队毫不答应被这些蝼蚁蛀虫啃沉了去。
几个月来,常牧风在大燕境内剿灭武林门派,所向披靡、百战百胜,不免使其目中无人。本日才明白,到了这水上,却变成澜沧盟的天下了。现在想来,的确是轻敌了,但是人间又那里去寻悔怨药吃,当下,也只要硬着头皮,在腹背受敌的环境下搏命一搏了。
常牧风见百越人逼得紧,澜沧盟的船后撤了一段间隔,有了喘气的机遇,赶紧命善于水战的将领重新排兵布阵,一前一后构建起两道防地,仰仗船大弦高的上风,用随船照顾的远战弓弩,与百越人苦苦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