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戈行还想抵赖,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常牧风却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声道:“你还想不想出段府大门,临时应了他,寻得机遇跑了便是!”
楼月生吃疼,一下子跳远了去,额头已经痛得冒出一层盗汗。
“噫!”
段盟主中气实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燕戈行无法,只得回身抵赖道:“段盟主言重了,难不成你想眼睁睁看着本身的女儿嫁给那打娘胎里生下来时,父母作孽没丢去喂狗的楼月生?”
台上捂着胸口的楼月生瞥见主公拜别,心想目标已经达到,倒也不恋战,只握了双爪在手,对燕戈行抱拳道:“小贼,江湖路远,我们有缘再见。”
白瓷盏里的淡茶未冷,三十二颗人头早已落地。
已过晌午,酒坊里吃过中饭的客人早已散去,店老板和几个伴计打扫完了坐在店里犯困,一名须发斑白的老道长却排闼走了出去。待小伴计沏了热茶端畴昔后,那道长开口便要吃南海鲨翅、油炸海参。莫说这蓬莱港距南海千里之遥,无处去寻甚么南海鲨翅,单单这看似简朴的油炸海参,全天下就没人能做得来。凡是吃过海参的人都晓得,那海参是千万见不得任何油花的,正所谓入油即化。
段非烟的母族是苗人,倒是从母亲那边遗传来了苗人凶暴直率的脾气。
三天内,听云道长快马加鞭,硬是从几百里外的栖霞峰赶到了青阳城,现在既然决定各自下山了了恩仇,那红莲教青阳门的几十颗人头,他是多一个时候也等不了的。
听闻此言,燕戈行不再说话,心说,这里有酒有肉,先吃饱喝足了也好。段家人固然个个霸道,总不能将他捆了。依着他和师兄的轻功,想要逃窜,倒也不是甚么难事。游移间,只听师兄对着那边作揖施礼道:“鄙人常牧风,师弟冒昧了段盟主,这厢替他陪个不是。既然师弟赢了比武,自当认下这门婚事。不知段盟主可否赏我师兄弟二人一顿肉吃,一碗酒喝!”
轻功实在极好的燕戈行是爬下台去的,还成心把本身摔了一个趔趄,这一套被他利用得登峰造极的自污招式是师父教给他的绝学,能够最大程度上放松仇敌的警戒,从而偷袭或者逃窜。
目睹道长明显是在肇事,店老板便给伴计使了一个眼色,伴计行至门外,对着港口里大大小小的渔船吹了一声口哨。三五十名船家海员,便跳登陆来,端着鱼叉鱼枪一股脑儿涌进了店内。
这边厢澜沧盟的人是如何撤了擂台,又如何将一干迟迟不肯拜别的看客轰出了段府自不必多说。
说话间,已经自顾自地跳下台来,朝着一向袖手旁观的师兄跑去,现在的常牧风竟然阴着一张脸,也不知是怪他这位师弟不听师父教诲私行与人好勇斗狠,还是为了旁的甚么。
“哼,江湖!”
段玉桥说话间,已有短衫打扮的海员来为二人带路,跟在段玉桥一行人的身后,向着内院走去。
台上的楼月生再也不敢怠慢,竟不顾本身方才撂下的大话,飞身上树,搂下了那两只被他“束之高阁”的铁爪,大呼一声:“小贼,爷爷可要来真的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燕戈行抢道:“那你丢了罢!”
“段……”
段盟主身边的段非烟,自认不出那是“一剑绝四海”的青阳剑法,见台上燕戈行占了上风,只顾喊得更响:“燕戈行加油,燕戈行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