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戈行歪倾斜斜地走上前去,尚未站稳,一剑便已刺向楼月生的咽喉,那一刺追风逐电,先是把剑鞘震了出去,楼月生躲闪之时,半拉生锈的铁剑已至。全部招式没有任何花梢的行动,都是致命的落点。楼月生后退着接招,接连避开了燕戈行刺向咽喉、左胸、裆下的三刀,但是那铁剑却来势未减,竟生生把楼月生逼到了擂台一角。
“燕少侠怕是没把我段玉桥放在眼里吧,竟把这比武招亲当作了儿戏!”
段玉桥说话间,已有短衫打扮的海员来为二人带路,跟在段玉桥一行人的身后,向着内院走去。
燕戈行天然不想跟澜沧盟作对,他还想讨两张渡牒坐船呢,但是,本身另有师命在身,那霸道的段非烟一看就是个缠人的累坠,若真讨来做了老婆,怕是苦不堪言。
这一招是燕戈行跟师兄对打时本身总结出来的,固然看起来没那么都雅,但甚是合用。
台下熙熙攘攘,段盟主的眉头紧皱成了一团,心下考虑:“莫不是有人从那场灭门惨案中逃了出来?”
燕戈行也不睬会,抡剑就是一扫,楼月生腾空遁藏时,剑气竟把身后的粗布围挡生生扫出一条裂缝。
推开了段非烟的燕戈行嘲笑着:“我只想打跑那丑人,比试成果不算数的,你们持续,持续比啊!”
世人躲闪着他的油手,脸上的鄙夷自不必赘述,当下,竟没有一个看好他的。直道是那里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酒晕子。又可惜,此去台上必被楼月生打个皮开肉绽,白瞎了那一张好皮郛。
便一闪身,跳上大榕树,落到院墙内里去了。
听闻此言,燕戈行不再说话,心说,这里有酒有肉,先吃饱喝足了也好。段家人固然个个霸道,总不能将他捆了。依着他和师兄的轻功,想要逃窜,倒也不是甚么难事。游移间,只听师兄对着那边作揖施礼道:“鄙人常牧风,师弟冒昧了段盟主,这厢替他陪个不是。既然师弟赢了比武,自当认下这门婚事。不知段盟主可否赏我师兄弟二人一顿肉吃,一碗酒喝!”
三天内,听云道长快马加鞭,硬是从几百里外的栖霞峰赶到了青阳城,现在既然决定各自下山了了恩仇,那红莲教青阳门的几十颗人头,他是多一个时候也等不了的。
“青阳剑宗不是已被灭门了吗?”
轻功实在极好的燕戈行是爬下台去的,还成心把本身摔了一个趔趄,这一套被他利用得登峰造极的自污招式是师父教给他的绝学,能够最大程度上放松仇敌的警戒,从而偷袭或者逃窜。
“音宗也会使剑?”
一句话,引得身边人哄堂大笑,段玉桥也是强忍住了,正色道:“既然赢了比武,就得守端方,想来燕少侠也不想跟这九江十五湖的澜沧盟作对吧?”
白瓷盏里的淡茶未冷,三十二颗人头早已落地。
面对气势汹汹的众位渔家,白发道长却只是一笑,淡淡道:“既然都到齐了,十八年前尔等跟那红莲教大护法江寒一同做下的血案,也就算算罢。”
话音未落,人已行至店外,广袖长剑一挥,一行大字已生生刻进酒坊外用黑虎礁石建成的屋墙上――夷红莲青阳一门者,栖霞峰听云是也!
好一招“强弩之末”,当下已有人认出台上的少年使得竟然是失传已久的青阳剑法,若不是青阳派剑宗一门被人下毒灭门,现在武林当中也轮不到少林、恒山、南岳三足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