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剑宗不是已被灭门了吗?”
面对气势汹汹的众位渔家,白发道长却只是一笑,淡淡道:“既然都到齐了,十八年前尔等跟那红莲教大护法江寒一同做下的血案,也就算算罢。”
三天内,听云道长快马加鞭,硬是从几百里外的栖霞峰赶到了青阳城,现在既然决定各自下山了了恩仇,那红莲教青阳门的几十颗人头,他是多一个时候也等不了的。
一语既出,段非烟忘情地跑上了台去,也不管台下是否有人,父亲是否还看着,竟然一下子把满脸难堪的燕戈行搂进了怀中,忘情大呼着:“燕戈行,你赢了,我不消嫁给阿谁丑八怪了,我要嫁给你!”
被父亲瞪了一眼后,段非烟才收了声,躲到爹爹身后,朝燕戈行眉飞色舞。
听闻此言,燕戈行不再说话,心说,这里有酒有肉,先吃饱喝足了也好。段家人固然个个霸道,总不能将他捆了。依着他和师兄的轻功,想要逃窜,倒也不是甚么难事。游移间,只听师兄对着那边作揖施礼道:“鄙人常牧风,师弟冒昧了段盟主,这厢替他陪个不是。既然师弟赢了比武,自当认下这门婚事。不知段盟主可否赏我师兄弟二人一顿肉吃,一碗酒喝!”
他丢了猛啃一半的猪蹄,喝了不知哪位碗里的酒后,在身边一名海员模样的男人身上蹭了蹭油手,拖沓着那只破剑,一边向擂台走去,一边对世人谄笑道:“那姓楼的太丑了,看着碍眼!”
“段……”
轻功实在极好的燕戈行是爬下台去的,还成心把本身摔了一个趔趄,这一套被他利用得登峰造极的自污招式是师父教给他的绝学,能够最大程度上放松仇敌的警戒,从而偷袭或者逃窜。
台上的燕戈行推了几次才把段非烟推开,她身上桂花香的水粉味熏得他有些头晕。
这一招是燕戈行跟师兄对打时本身总结出来的,固然看起来没那么都雅,但甚是合用。
“那少年使得但是青阳剑法?”
一句话,引得身边人哄堂大笑,段玉桥也是强忍住了,正色道:“既然赢了比武,就得守端方,想来燕少侠也不想跟这九江十五湖的澜沧盟作对吧?”
段非烟的母族是苗人,倒是从母亲那边遗传来了苗人凶暴直率的脾气。
说话间,魏九渊已经转过身,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神经百战的他早就看出台上少年使的是青阳剑法,只是那少年内力仿佛不敷,若不然史胜哪能接他一招两式?史胜的工夫固然不如他,如果想跑,却也丢不了命,自不必费心去救。
楼月生一愣,底下又是一阵轰笑,楼月生干脆真就将那对铁瓜掷了出去,紧紧地抓在了擂台一侧大榕树的树干上。
倒要说说与朱阳城远隔千里的青阳城,本日,青阳城郊蓬莱港畔一家专营海鲜鱼生的酒坊里,却也出了件天大的事情。
楼月生吃疼,一下子跳远了去,额头已经痛得冒出一层盗汗。
燕戈行也不睬会,抡剑就是一扫,楼月生腾空遁藏时,剑气竟把身后的粗布围挡生生扫出一条裂缝。
楼月生大笑着,向前一步,立于燕戈行身前:“我春秋比你长了很多,若用兵器是我欺负你……”
这统统来得太快,楼月生躲闪不及,肩膀吃了重重一击,后退几步,吐了一口血。
台上的楼月生再也不敢怠慢,竟不顾本身方才撂下的大话,飞身上树,搂下了那两只被他“束之高阁”的铁爪,大呼一声:“小贼,爷爷可要来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