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缈皱眉,并不太信赖,“你是说,方以唯和他们吵起来了?”
薛显睁眼,眼底一片腐败,明显睡得不沉。
她还记得,当年刚回盛京即位的时候,大晋每隔一个月便会有信传来,写信的十有八九是义母,手札的内容也多是问一些糊口噜苏。
玉歌这才嗤笑出声,“陛下恕罪,奴婢只是……一想到陛下见着景公子绕道走就节制不住。”
厥后有了鸾台侍读,她也就特地叮咛腾出了西殿,专门给他们誊写话本、收录底本。
一听这话,贺缈内心顿时乐开了花。
薛显先是将晋帝传来的手札递上,随即才答复,“也不算闹,只是周大人他们临时还不能接管方女人入鸾台,以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一些吵嘴之争罢了。”
就晓得会是如许……
“入仕为官自有科举,多少人寒窗苦读多年才气换得一官半职。陛下本日如此破格汲引一名女子为官,岂不会令天下士子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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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倒是那位无官无职,被贺缈直接从学宫里挖出来的景毓,是镇国将军景□□的幺孙,向来和周青岸等人不对于,现在看着表情倒是不错。
“陛下也让我出来透气,”玉歌将手里的膳盒举高,“我去御膳房拿了些陛下最爱吃的糕点。”
薛显低低地唤道,“陛下……没甚么大事吧?”
殿内诸臣一惊,下一刻便齐刷刷跪了下去,“陛下息怒。”
几块百合酥下肚,贺缈总算规复了些元气,再开口时声音都清脆了些。
不过人来是来了,但平常哪怕是对着贺缈,也很少有甚么好神采。
“朕不是气,朕就怕他丧芥蒂狂又做出甚么自荐床笫的事情。”
贺缈现在一听到这名字就脑袋疼,忍不住揉眉心,“也是,他向来看周青岸不扎眼。”
见唤他的是玉歌,他松了口气,微微站直身掸了掸衣袖,“陛下让我出来透口气。你呢?方才去哪儿了?”
贺缈一噎,忙不迭地从他手里扯出本身的衣袖,“好,好了。朕另有别的事,先走了。”
身着练雀官袍的方以唯走角落里走了出来。那明显是身男人款式的官袍,虽已选了最小尺寸的,但穿在她身上仍然有些不太称身。
玉歌伸手推了推他,“醒醒……你如何出来了?”
殿内吵吵嚷嚷的鼓噪声模糊传出,让薛显不由将后半句话咽了归去,“你快送出来吧。”
不过变态的是,他身后的裴喻和褚廷之面色也有些不豫。这两人都是还未经散馆鉴别的庶吉人,在鸾台一贯以周青岸马首是瞻。
“……倒不是方女人,”薛显的神采有些奇特,“是景公子。方女人还没来得及说甚么,景公子就挡在前面骂归去了。”
“陛下消消气。”
贺缈摆了摆手,“方以唯呢?”
贺缈步子一顿,侧头看了眼薛显,“……晓得了,去鸾台。”
说话的是礼部尚书杨谨和。
最后一块酥点被她重重砸回盘里,刹时四分五裂,再看不出本来的形状。
薛显和玉歌皆是一脸惊诧。
贺缈似笑非笑,一转头见玉歌指了指嘴边,这才从速抬手,不经意在唇边划了划,将沾上的碎屑抹了个洁净。
玉歌提着膳盒呈现在拐角处,还没走近就已瞥见薛显在门口抱臂打着打盹。
本日亦是如此。
“向来未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
“陛下三思,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杨谨和噎了噎。
鸾台离含章殿还是隔了几座宫室,薛显已经唤人在阶下备好了御辇,抬撵的宫人脚步快,不过半晌就到了鸾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