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烧完了借下官烧一下……”
“老爷!老爷您如何了?”下人们一涌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韩竹。
“民女亦喜看书,不知大人常日喜好看甚么书?”固然对他印象不好,可韩亦真仍试着与他打仗相同,向他含蓄的开释出韩家的美意,从他的爱好习性聊起,或许能弥补任才的事情带来的难堪和不快。
酬酢几句,韩竹叮咛侍女端上酒菜,每人面前都有一份食盘,食盘中各色美酒好菜,令人食指大动。
“啊!任大人恕罪,恕罪,老夫一时失色了,呵呵,大人这边请,老夫早已安排好,在舍间前堂用膳……”
“……本官看书浏览很广,大到治国平天下之道,小到文学艺术音乐,虽不敢说无一不通,却也略懂一二……”
“太好了!”任清闲笑逐颜开:“来点儿实在的比甚么都强,塞进肚里的东西比这些破景色可不就强多了吗?韩老爷公然上道!……咳咳,本官失态了……”
事还没完,韩亦真身形缓慢挪动,转眼间,前堂内凡是能摔碎的东西全都壮烈捐躯,全部前堂如同被山贼匪贼抄了家似的,一片狼籍。
任清闲的目光变得悠远而迷离:“……就像看到我那未出世的儿子普通,唉,真想他们母子啊……”
“这叫夸我?”
韩亦真感喟道:“爹,我韩家一门高低近千条性命,在您心中莫非还抵不了一个李世叔?世事无情,当舍之时,还得舍啊……”
“这如果领着青龙山的匪贼们下山来将韩府洗劫一空,啧啧,可值很多钱呀!”任清闲悄悄思忖着。他的思惟老是跟别人不太一样。
绕过盘曲的回廊,水榭,任清闲不由悄悄感慨,世家到底是世家,仅看这韩府的修建,布局,其宏伟绚丽之色,模糊带着一种沉稳大气的威势,任家纵是华朝首富,可论其府宅的气势,倒是不如韩府甚多。
韩府间隔职清闲的钦差行馆并不远,不但不远,并且很近,近得双任只隔一道墙。
转头望向韩竹,韩亦真悄悄道:“爹,女儿若猜想不错的话,钦差下江南之前想必心中已有腹案,李世叔的名字,已在钦差的名单当中,就算您不将李世叔交代出去,您觉得钦差便不会拿李世叔开刀了么?当时若钦差拿下了李世叔,下一个动刀的,便极有能够是我们韩家了,毕竟与李世叔走得比来的,便是韩家,所谓杀一而儆百,我们韩家恐怕会成为给钦差立威的捐躯品,爹,当断要断啊!若您主动将李世叔交出去,届时您就是第一个向钦差挨近的世家家主,届时爹您再向钦差求讨情,保下李世叔的性命,想必不会太难,爹,这不是出售,这是在救李世叔的命啊!”
萧怀远目光瞥向任清闲手里的春宫图,不由忿忿道:“都是这本书害人!请大人交给下官,下官找个没人的地任烧了它!”
“……归正你就当我在夸你。”
“爹,您不必在这类小事上寻根问底。”韩亦真淡淡的道,不过在听到韩竹说钦差对她“欲图不轨”时,紧绷的俏脸仍禁止不住掠过几分红晕,接着眼中又闪过几分喜色。
微微摇了点头,韩亦真纵是多智,可任清闲没头没脑的劫了一笔,其企图却令韩亦真越想越胡涂,当然,她却不晓得,任清闲底子毫无企图,劫她家的货纯粹只为发笔财罢了。
任清闲哈哈一笑,密切的拍了拍萧怀远的肩膀,大声道:“别多心,夸你呢!”
韩家令媛自打见过钦差大人后,回了府大发脾气,砸了韩府的前堂,毁珍奇古玩无数,此事在韩府不独自走,全部韩府的下人们都在偷偷群情着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