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玄却饶有兴味地看着南宫仪,那藐小洁白的牙齿咬着金灿灿的元宝,看上去没有涓滴不雅,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幸亏他天禀极高,约莫也晓得了那就是一味草药。
完颜烈不知这女人又要捣甚么鬼,只是看在她经心极力地给主子医治的份上,还是去了。
南宫仪素有南陈第一美人的名号,那面貌自是倾国倾城的,此时那欢畅的笑容,更加衬得她端倪如画,天姿国色。
一讲到野菜,南宫仪就翻开了话匣子,“这个啊,但是个好东西呢。那野菜叫蒲公英,学名叫黄花地丁,但是清热解毒消炎抗菌的好药,这里没有抗生素,只能靠它来保你的小命了。”
偏生有如许豪气勃勃长眉的人,却长了一个挺翘的小鼻梁和一张菱形花瓣样的小嘴儿。但是却又恰好调和都雅得要死,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
如何随军大夫向来没提过这些?
南宫仪一点儿都不客气,见金元宝太多,干脆就让完颜烈找了个布袋,当着耶律玄的面,一个一个谨慎翼翼地把那些金元宝给塞出来,绑在了腰间。
男人则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子,双目一眨不眨。
夏季的暖阳,透过雕花的槅扇,洒在南宫仪的侧脸上,映照得她的肌肤格外通透白净,柔滑如花。
主子盯着女人看,这是天大的功德儿!
完颜烈手里捧着一把洗洁净了的蒲公英,一头闯出去,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耶律玄完整被她给绕晕了,他身居高位,甚么世面没见过,可愣是没听过如许的词儿。甚么“消炎”,甚么“静脉注射”的?
不过她还是若无其事地答道,“忘了。”
完颜烈本性固然粗暴,但心机却甚是细致。他眉头一挑,咧嘴笑了。
“聪明!”南宫仪毫不鄙吝地夸了他一句,嘴里倒是不断地叮咛完颜烈,“你到院子靠门口的角落里摘一些锯齿状的野菜来。”
清算安妥,南宫仪二话不说,手脚敏捷地挽起耶律玄的袖子,拿着钻洞的银簪子,美意美意地给他解释着,“你的伤势很重,我特地给你配了心机盐水,有助于你解毒消炎,不过得静脉注射才行。”
固然她行动很轻柔,但那样的伤口还是疼得耶律玄盗汗直冒,浑身轻颤。
针扎下去以后,耶律玄就感觉胸口一阵酸麻,身上的痛苦减轻了很多。
管他甚么中医西医,只要到她这儿,还没有行不通的。这就是战地军医和浅显大夫的不同了。
南宫仪敏捷地扎上针,看着枯黄藤蔓中缓缓活动的液体,不由对劲地咧嘴笑了。
见耶律玄那双眸子将近喷出火来,南宫仪只好嘿嘿装傻。
耶律玄拿她没有体例,只好平复了下表情,又问,“你要那些野菜做甚么?”
看着耶律玄瞪着那双苍茫的眸子,她就一阵好笑:任他再能,也不过是个前人,如许的事情他如何会懂?
南宫仪有些猜疑地抬开端来,这个男人不像是口吃的,如何刚才还结巴起来了?
他这里又不缺吃的,要完颜烈挖野菜做甚么?
南宫仪的侧脸无疑是弧度美好的,光亮的额头上洒落几绺乌黑的碎发,吵嘴的画面是如此的养眼。
固然不晓得甚么是消炎抗菌的,但看这女人一说到药上就神采飞扬容光抖擞的,他的心还是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心底深处软地几近能滴出水来,让他忍不住就盯着南宫仪那张眉开眼笑的脸看呆了。
耶律玄平生见过各色百般的美人儿,但是不知为何,他竟独独被南宫仪给吸引了。吸引他的倒不是她的面貌,而是她那专注的神情和欢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