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淮等人瞠目互望,只觉后背俄然之间就冒起了一层盗汗。
元修心中一团乱麻,暮青声音传来时才将他的思路拉了返来。
“没、没有……”
不过三两句话,不但让季延不敢再闹,还顺道卸了季延之职。左龙武卫的卫将军是何职?戍卫京畿的肥差,盛京不知多少人盯着,此职一空,可想而知回朝后,京中那些门阀世家会因争抢此职生出多少乱子来。
“安息。”那青年将领拢着袖,明知圣驾在此,这般玩忽职守之事竟还是敢答,骄易之态令暮青皱眉。
“……”
“李大人之事,臣忽视值守,甘心领罚!”季延又道。
此案线索多,疑点也多。
季延刷一声把剑拔了出来,拔出来后才反应过来竟听了暮青的话,顿觉难堪,挑人也不是,不挑也不是。
此话似有深意,季延只觉得他说的是两国媾和之事,懒得与他辩,转头看向暮青,不依不饶。
“嗯。”步惜欢淡淡应了声,不知喜怒。
圣上这番话看似是君臣之间闲谈家常,实则捏了季延的命门把柄。这季延幼年时便纨绔浮滑,能叫他听一言便变色,圣上也是妙手腕!
“你对凶手有何观点?”元修问暮青。
元修却沉声斥道:“朝中命你季延为媾和使团保护长,你夜里不思值守之事,竟去安息?如此何必出京,留在京中过你那镇国公府小公爷的舒坦日子就是!”
暮青看向那十人,见个个低着头,便道:“都抬开端来。”
“嗯,既如此,你这媾和使团保护长之职且先领着,回朝后那左龙武卫卫将军之职就暂卸了,在家中思过,养养性子再说吧。”步惜欢就着火盆搓了搓手,漫不经心道。
暮青却没答,只回身下了楼,“先让我把疑点审明白再说。”
“季延。”这时,步惜欢懒惰开了口,他没昂首,只用心烤着火,那炭丝银红,将男人清俊苗条的手指镀一层暖粉,那手指却在翻覆时隐有明光夺人,“你也老迈不小了,镇国公府一脉单传,指着你灿烂门楣,你这不知轻重的性子也该收收了,别成日跟个孩子似的,论慎重还不如你那小妹。”
一场闹剧便这么畴昔了,事情又说回案子上,元修却深看了步惜欢一眼。
家中若不干休,他又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