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欲天下之心，是以人得自乐其间。四子之才，非能尽善，盖今之世也，然莫能
津润，洛出丹书，河出绿图。故许由、方回、善卷披衣得达其道。何则？世之主
其道者，不遇其世。夫鸟飞千仞之上，兽走丛薄当中，祸犹及之，又况编户齐民
生白，吉利止也。夫鉴明者，尘垢弗能霾；神清者，嗜欲弗能乱。精力已越于外，
欲勿禀，其可得邪！今夫树木者，灌以氵繁水，畴以肥壤。一人养之，十人拔之，
冰水移易于前后，若周员而趋，孰暇知其所苦乐乎！是故形伤于寒暑燥湿之虐者，
心也，非直蜂虿之螫毒，而蚊虻之惨怛也，而欲静漠虚无，奈之何哉？
仁也。举大功，立显名，体君臣，正高低，明亲疏，等贵贱，存危国，继绝世，
道废，儒墨乃始列道而议，分徒而讼，因而博学以疑圣，华诬以胁众，弦歌鼓励，
窜改，六合之间何足以论之。夫疾风孛攵木，而不能拔毛发；云台之高，堕者折
之情。其举错一定同也，其合于道一也。
之无一辐。有之能够备数，无之未有害于用也；己自发得独擅之，不通之于六合
辽廓，而觉于寂漠也。若夫俗世之学也则不然，内愁五藏，外劳耳目，
能无水而浮。今缴机而在上，{亡}罟张而鄙人，虽欲遨游，其势焉得？故《
夫安其职，而处士修其道。当此之时，风雨不毁折，草木不夭，九鼎重味，珠玉
夫天之所覆，地之所载。六合所包，阴阳所，雨露所濡，品德所扶。此皆
小有所志，而大有所忘也。今万物之来，擢拔吾性，扌蹇取吾情，有若根源，虽
动溶于至虚。而游于灭亡之野。骑蜚廉而从敦圄。驰于外方，休乎宇内，烛旬日
剞屈刂，杂之以青黄，华藻鲜，龙蛇豺狼，曲成文章，然其在断沟中，壹比牺
未始有有无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无者。【ㄨ】所谓有始者，繁愤未发，萌兆牙？2，
然在之，反之于虚。则消铄灭息，此贤人之游也。故古之治天下也，必达乎性命
中徙倚无形之域，而和以六合者乎！若然者，偃其聪明，而抱其太素，以短长为
之形而犹喜，若人者，千变万化而未始有极也。弊而复新，其为乐也，可胜计邪！
形。是故有真人然后有真知。其所持者不明，庸讵知吾所谓知之非不知欤？今夫
是故贤人内修道术，而不过饰仁义，不知耳目之宣，而游于精力之和。若然
根茎枝叶，翠绿苓茏，萑{艹扈}炫煌，飞爬动，支行哙息，可切循掌控而
而使风雨，臣雷公。役夸父，妾宓妃，妻织女，六合之间何足以留其志！是故虚
宾服。其道能够大美兴，而难以算计举也。是故日计之不敷。而岁计之不足。夫
之险不能难也。是故身处江海之上，而神游魏阙之下。非得一原，孰能至于此哉！
于芳臭也，肌肤之于寒燠，其情一也；或通于神明，或不免于痴狂者，何也？其
其所居神者，台简以游太清，引万物，群美萌发。是故事其神者神去之，休其
辩者不能说也，声色不能淫也，美者不能滥也，智者不能动也。勇者不能恐也，
生一父母而阅一和也。是故槐榆与橘柚合而为兄弟，有苗与三危通为一家。夫目
以是与物接也。蜂虿螫指而神不能忄詹，蚊虻噬肤而知不能平。夫忧患之来撄人
而事复返之，是失之于本，而求之于末也。外内无符而欲与物接，弊其元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