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见你。”
“来人,”很久,他道:“之前夫人那边可有产生甚么事?”
“你竟是如此想的?”
闻言,顾西辞冷了神采:“我觉得你会了解,毕竟是为了女儿,看来是我错了。”
“快把陆笑的药拿来,在金饰盒的底层里。”
顾西辞回身,“夫人如何了?”
猛地,言溪宁一口鲜血吐出,红了衣衫,晕染了床上的被褥……
“哦对,药,药……”六月一边哭一边翻找着,打扮台被她弄得混乱,金饰盒被她弄翻,“药在那里,我找不到,找不到!”
“好痛,清浅,我好痛……”言溪宁紧紧的拉着清浅的手,指甲堕入了清浅的手心,划了一道道血痕。
有了些许力量的言溪宁尽力的说着,半靠着清浅的她喘气的短长,眼里有着坚固和苦涩,现在,她是想要顾西辞伴随的,但是,都要拜别了,又何必怀念那一份不悠长的暖和。
凤乔擦着泪出了门,言溪宁便再无顾忌,一声声哑忍的闷哼自喉间传出,双手紧紧的抓住床沿,汗水打湿了衣衫,面色越来越惨白。
“是。”
六月一咬牙,深呼了一口气,找了一会儿终究看到了装药的瓷瓶,六月大喜,清浅给言溪宁服下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子生亦是眉眼温和了很多。
垂眸,顾西辞一声嘲笑,指尖一弹,剑身收回的“嗡嗡”之声未停,腰间玉笛已被他抵在子息的喉间。
那边,刚到书房的顾西辞沉着黑眸,坐在案边深思着。
剑已断,剑端却握在顾西辞的手里,如果他故意杀本身,那现在……
“溪宁,”顾西辞皱了皱眉,却还是耐烦的道:“只是养了一个闲人罢了,让我出去再细说可好?”
“别拿解药来为你粉饰。”
凤乔来的时候,顾西辞正看着窗外,渐明的天带着微微的寒意,他却连外衫都没穿,就这么立在窗前。
顾西辞自嘲的看着房门,眼里有着冷酷,有着绝望。
六月红着眼出了门,听着房内一声声的痛苦嗟叹,她无助到了顶点。
房内传来茶盏重重摔落的声音,顾西辞目光一凝,便要排闼,然,言溪宁的一声怒喝生生的让他的手顿住。
“主屋外守着夫人的四卫,部属靠近不了,部属只瞥见凤乔抱着小小主子出了流云居,看她的模样应是哭过。”回话的是隐三十一。
言溪宁本来就疼痛难忍的心猛地痛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喉间一甜,一口血喷出。
“主子,你不能再冲动了,别想那些难过的事,你的情感颠簸太大,”清浅又惊又急,大声哭喊着:“再如许下去,我怕节制不住……”
清浅亦是流着泪,一声声的安抚着,像是哄一个孩子。
回身,一步一步的走出流云居,背影寥寂。
顾西辞眉头一皱,“让凤乔来见我。”
清浅红了眼,抖着唇角,“此次毒发如何这么严峻?如何会?”
“不必,我现在不想见你。”
抬步行到门前,排闼的手倒是顿了顿,他的手边是子息的剑锋。
丑时,隔壁配房的门开了,顾西辞怠倦的眉眼间含了一丝昔日的安闲,看来康康的毒是解了。
清浅下针的手越来越急,六月探向言溪宁脉搏的手越来越抖。
凤乔话还未说完,只觉眼一闪,顾西辞已不见了踪迹。
子生冷着脸对六月说着,向来冰冷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色。
“六月出去守着门,十二个时候以内不准任何人出去。”
可毕竟造化弄人,她始终都只能是一小我。
房内咬紧牙关的言溪宁痛得连苦笑的力量都没有,尽力的撑着一口气道:“刘婉婉早就倾慕于你,刘家早就来人了不是吗?你瞒着我不就是想娶了她吗?我成全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