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脸上一喜,大声续道:“蛊术缘于巫术,知阴阳、晓五行,证命理、循大道。阴阳相辅相承,五行相生相克,伏蛊易而除蛊难,若欲除蛊,必将知命理而循阴阳。是以,若要较蛊,岂可只较灵蛊窜改,而不知窥灵蛊以觅大道!玉肌子,我看你还是早早认输为好,莫要在那台上丢人现眼!”
便如师尊经验无知弟子普通,直把那玉肌子给训得面红耳赤,却作不得声。蛊术应阴阳而生五行,除蛊之难更胜于伏蛊,这个事理他自是懂的。只不过,伏蛊易令人享有威名,而除蛊却让人籍籍无闻。是以,提及蛊来,大多是说伏蛊而非除蛊,苗人也大多擅于伏蛊,而弱于除蛊。
小黑妞从速扶着她飞了上去。
“多谢师尊。”
那玉肌子却道:“玉肌子培炼水火之蛊数十载,自问于阴阳五行之道略知一二,特兰道友若要较除蛊,玉肌子自当作陪!只是除蛊需得伏蛊,我欲伏下水火之蛊,再以水火解之。不知,特兰道友将伏何蛊?”
如此数番,倒像是一对小后代相互嬉闹,既风趣又温馨。台下的观礼人群中,便有品德格笑将起来:“大师姐,他是你的情郎,若要谢他,你且悄悄谢来,现下,先赢了那刮不知耻的玉肌子再说。”
“且慢!!”
“谁说无灵蛊便不成较蛊术?”
玉肌子神采又是一变,却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向已方师门唤道:“不知那位师弟情愿下台,助我一臂之力。”
“小阿尼所持之蛊剧毒非常,且正合五行,又何必多此一举?小阿尼,我看你身子不适,岂可自行尝蛊?莫若……”
“大师姐,了得!”
“大师姐,好样的!”
玉肌子踌躇道:“若无人情愿承蛊,如何解蛊?”
谁知,特兰阿尼却缓缓笑道:“师尊莫非信不过弟子?师尊且放心,阿尼定然得胜!”说着,唯恐血花婆婆逼人上来,托着毒盘走向银花婆婆,问道:“婆婆可否为弟子验蛊?”
芸姜道:“便是昨日夜里,大师姐自去湖中一游,返来便病倒了,传闻,一身修为尽失。”
六合之大,何为劫?
青阳更是拍腿而起,朗声道:“了得,了得,现在方知蛊术为何!只要那些笨拙之辈,才会以害人而沾沾自喜。殊不知,那样的蛊术不过是走入了道之末节罢了。常闻人言,蛊中自有阴阳,蛊中亦有五行,除蛊之术,这个,这个……”眉头皱来皱去,却‘这个’不下去。
“是,师尊。”
特兰阿尼站起家来,向高台走去。因高台太高,且没有台阶,她站在台下、上不去,众目睽睽之下,不由得脸上一红。
见状,玉肌子不由脸上一红,说道:“特兰道友原已失了修为,我倒是不知。【零↑九△小↓說△網】道友且下去吧,玉肌子不与你斗。”
来参加中,她看了看眉头紧皱的青阳,弱弱一笑,又走向血花婆婆,盈盈跪倒,轻声道:“师尊,阿尼身为万毒谷大弟子,师尊如有劳,弟子抢先行,尚请师尊恩准,阿尼愿与玉肌子印证蛊术。”
“一身修为尽失?”青阳喃喃自语,心头恸地一沉。
微微一笑,提起一只金蚕,以银针扎破,挑了些许碧金液于针上,伸出舌尖,便欲舔尝。
青阳摸着鼻子,难堪不已。
特兰阿尼脸上一红,再不弯身了。
“此言当真?”玉肌子神情大变,嘴巴上的短须也颤抖了起来。
“水火,却非阴阳。”
特兰阿尼抹了抹额角的细汗,眯着眼睛直视玉肌子。一时候,那本来荏弱非常的容颜,竟因这一句话,显得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