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定音鼓[第3页/共7页]

天下上，另有这等惨无人道、骇人听闻的事？

目前发明的“故意之德”，最早的是在何尊，原文是“恭德裕天”。这是成王期间的礼器，记录了周公修建成周（洛阳）的史实。此中，另有“宅兹中国”四个字，是“中国”一词目前发明的最早笔墨记录。这件出土文物雄辩地证明，周人在停歇了武庚和三监的兵变，完整有资格“居中国而治天下”时，“以德治国”的看法就抽芽了。[11]

这就是“以报酬本”。

可比的是埃及。

明显，周人不但有力，并且有智。只不过厥后做总结，就既不谈智，更不谈力，只剩下德。[6]

次序，是礼的本质，礼的精力。

奇特！发明土偶和木偶，本来是为了代替活人。跟活人殉葬比拟，应当说是进步，孔子为甚么还要谩骂？

因而，西周青铜器上的德，就在眼睛上面加了“心”，意义是“心中所见”，是内心天下的得失和曲直，也就是“心得”。这就已经非常靠近明天所谓“品德”，固然在周人那边，道是道，德是德。但德字如作他用（比如人名），则还是甲骨笔墨形，有路，有目，偶然，德鼎和德方鼎就是。

既然如此，为甚么还说“周公制礼作乐”？

但，这跟“君权天授”又有甚么干系？

表率，是“看得见的力量”。

康叔封就是武王和周公的同母弟弟姬封，排行老九。管蔡之乱后，周公把武庚的群众一分为二，组建成两个新的国度。此中一个给了纣王的庶兄微子启，国号叫宋，公国；另一个则给了康叔封，国号叫卫，侯国。

看得见的是贤人。圣，甲骨文和金文都有，字形中最夺目标标记是大耳朵。以是，圣（圣）、声（声）、听（听），在上古是同一个字，都从耳。圣的本义也是“听觉灵敏”，厥后变成“一听就懂”，再厥后变成“无所不通”，最后变成“众望所归”。或者用孟子的话说，就叫“人伦之至”。[13]

西边升起的太阳惊人地耐久。君权神授的埃及，被其他民族灭掉了；君权神授的看法，在欧洲被颠覆了。唯独中国的君权天授，在民主潮流囊括环球之前三千年延绵不断。其间统统的天子，都自称奉天承运。没人对此表示思疑，也没人以为能够不要天子。独一可会商的，是那天子获得天命的可靠性；可做的，则是用真天子替代假天子。

想当年，有一个题目必然困扰过武王和周公：胜利为甚么来得这么快？《尚书》的说法是“前徒背叛”，也就是殷纣王派出去的御敌军队到了火线，就掉转枪头反过来攻打他本身。既然如此，周人的胜利当然来得快。

贤人崇拜成为民风，固然是因为后代儒家的鼓吹，但那意义周初就有了。是啊，改朝换代要有根据，以德治国要有表率，而表率的力量传闻是无穷的。文王和武王，岂能不“乃圣乃神，乃武乃文”？就连肃除夏命的商汤，也得是。

礼法、礼治、礼教、礼法，就是周人安装的软件体系。

题目是，这能够吗？

清澈的管乐，

西周，是中汉文明的定音鼓。

这套说辞，十有八九是先人编出来的。但编造者也是周人，是以仍然能够看作周的思惟。并且，近似的说法在周人的著作中几次呈现，总不能说一点根据都没有。更何况，就算是编的，也编得好！因为遵循“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的逻辑，君权天授已经被偷换为“君权民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