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易中天中华史:奠基者 > 第2章 定音鼓
因为孔子从底子上反对人殉。
前面的结论也顺理成章。周人既然“以德得天下”,那就必须“以德治天下”。不然就会跟殷商一样,自取灭亡。
不能重蹈复辙
这个事理,直到西周晚期还在讲。陕西岐山出土的青铜器“毛公鼎”铭文,就说皇每上帝对文王和武王的美德大为对劲,这才让我“有周”来婚配上天。难怪周公说,我们的挑选只要一个,那就是持续文王的美德,才有能够保住天命。[7]
清澈的管乐,
西边的太阳升起来
如此的与众分歧,莫非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西周,是中汉文明的定音鼓。
以礼维序,是西周社会的定海神针。
一种早熟的新思惟和新观点抽芽了。
礼乐并非周的发明,殷商就有,夏也有。并且,贩子之礼是豪侈的,贩子之乐也是富丽的,乃至特别正视音乐之美。汤王的歌颂诗《那》如许唱道——
铿锵有力的钟磬,
唐今后,则是南北挪动。宋固然定都开封,却有四个京府:东京开封府、西京河南府(洛阳)、南京应天府(商丘)和北京大名府(今河北大名)。南宋则有陪都杭州临安府,可见“中国”也能够南移。直到元明清,才坐北朝南,不再挪动。朱元璋的定都南京,只算小插曲。
的确,德,起首是得与失。周公他们要考虑的,也起首是天命的获得和落空。并且,因为来之不易,因为转眼即逝,因为天命无常,因为天不成信,他们必须“有德”。
如果能,如何治?
有。
这是周人几近要每天讲、月月讲、年年讲的事理。周公就一而再,再而三对后辈和同仁们说:我们是“小邦”,底子就没资格“居中国”,也不敢“革殷命”。现在六合翻覆,完整因为皇每上帝“改厥元子”,不认商王认周王。为甚么呢?就因为纣王失德,而我们的文王和武王有德呀!这跟当年夏桀失德,商汤反动,是一样的呀!
敲起手鼓。
那么,它又是甚么呢?
周公旦语重心长。
构造的原则就是调和,调和则是多样同一。这也恰是礼和乐必须构成同一个轨制的启事地点。没错,礼辨异,乐统同;礼讲多样,乐讲同一;礼保持次序,乐安宁民气。民气安宁,次序就能保持;次序井然,社会就会稳定;社会稳定,政权就能稳固。新兴的周,也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如此,为甚么还说“周公制礼作乐”?
神采飞扬的万舞。[14]
但活着界范围内,他们却又是一个惯例。
哈哈,这就对了!
更首要的是,天的受权(天命)是看民气的,叫“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武王在伐纣的誓师大会上曾如许说:天是“万物父母”,人是“万物之灵”,以是天意就是民意。老百姓拥戴谁,天就受权给谁;老百姓仇恨谁,天就革他的命。殷纣王自绝于天,树敌于民,他死定了![4]
这就是“以德治国”。
换句话说,商的礼乐是仪(典礼),周的是制(轨制)。
西边升起的太阳惊人地耐久。君权神授的埃及,被其他民族灭掉了;君权神授的看法,在欧洲被颠覆了。唯独中国的君权天授,在民主潮流囊括环球之前三千年延绵不断。其间统统的天子,都自称奉天承运。没人对此表示思疑,也没人以为能够不要天子。独一可会商的,是那天子获得天命的可靠性;可做的,则是用真天子替代假天子。
以德治国,或许来自周人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