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怒未停。
“眼下该当如何?“无忧轻道。
无忧困解,却见不远处数藤蔓再至,心知本身定力不敷,功法难凭,顿时回身,直冲弄无悯而去,吃紧展臂相环,阖目喃喃:“君身地点,无雨无风。”
“天胁洞但是于天步山内?“
无忧惶恐,心下暗道:若不知关窍,即便入内,恐随波逐流,空耗年余仍不知进退。
弄无悯含笑,一手环无忧腰身,一手拉巨兽爪趾,不过转眼,踪迹不存。
无忧点头。弄无悯再叹,随无忧扯着,缓往前去。
稍待,无忧感耳畔吼怒声止,身子已定,这方开眼,见弄无悯含笑面前,下颌距本身双眉不过数寸。
弄无悯见无忧芒然,启唇缓道:“首洞,天平生水。虽若泛舟,然此相尽虚。”稍顿,方道:“恍若向前,实则肃立,滞于原地。”
待二报酬巨木砸压近百回后,无忧感身上藤蔓颤栗,一霎已似行丸,应弦而发,直往上去。
“逆天而改命。”无忧暗自喃喃,闻弄无悯接道:“欲以天步山行逆,需得三缘。“
无忧心下惶惑,见状只得伏于舟上,四下张望不止。
弄无悯甩袖,便见九团烈焰陡起,悬于头顶,无忧起家,立于弄无悯身后,正欲言语,偏闻吼怒之声,毁裂耳鼓,一时不备,目炫神迷,吃紧掩耳,感弄无悯稍退,这便倾身,权作倚靠。
“无悯?”
无忧正待扣问一二,又感足下震颤,稍一点头,见尖爪自下而上,已损船身,无忧紧攥两拳,脚下不稳,急往一头跌去,此时方闻弄无悯轻道:“环绕吾身,随此兽至洞二。”
无忧巧笑,轻扯弄无悯袖管,连连称是。
无忧不及反应,只得阖目,听天由命。
二人淡然,见四下老树拔根,直往其地点而来,根劲而力重,将二人层层困缚。无忧虽知虚无,然那痛感加身,立时呼吸短促,一根扼其颈,无忧气竭,竟感濒死。
“闻无悯之言,若非那天步山隐而不见,抑或漂移无定?”
无忧懵懂,二人直往东南。
无忧闻言,已知不凡。
弄无悯应道:“兼有。天步山凡胎难见,即便仙妖,可见者亦寥寥。日月星斗,运转有法,并不尽同,故天步山地点亦是不定。“
“静待便可。”言罢,弄无悯阖目。
无忧顿时启目,侧脸下望,那里另有老树踪迹,洞二下,唯有一物,长形四角,其色深赤。无忧一惊,一字一顿道:“无悯,下有棺椁!“
不过斯须,借烈焰之光,无忧见一巨兽自水下乍起,三首六目,眼若铜铃,各首皆有须,贯穿两腮,那须翠绿,颤栗若生,细观,竟是小蛇,双头吐信,咝咝不断。巨兽九爪,其长过五尺不足,上带麟甲,爪尖若利戟,无忧脱口一句“无悯谨慎”,已见兽爪拍至。
无忧悄悄称奇,这方念起探看四下,稍一退后,见面前还是暗淡,却依希可辨:此洞遍植参天之树,密密匝匝,老根盘曲,竟似无立锥之处。无忧先是惊诧,思及弄无悯之言,心下自行安抚:洞二,天三生木。倒是不差分毫。恐此相亦是不真,不敷为惧。
此舟木质,不过六尺,狭长简素。水上无风,舟上无楫,却缓缓而动,直往内里。
弄无悯唇角再勾,见那根蔓近身,再行困缚。身边一众巨树,独自倾倒,那树身细弱,恐三五人环臂尚不成及,斯须之间,直劈面门。弄无悯这便阖目,沉身鹄立,不见稍动。无忧唯闻折断之声不断,更是不敢开眼。
弄无悯沉吟半晌,方应:“裹胁而从,威迫于天,大违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