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甚么意义?不但是裴褚,统统人都打起了精力。毕竟《金刚经》相传乃是佛祖入梦而来,而梁丰,恰是它的独一记录人。那么他的解释,天然也就是解读《金刚经》的首要根据。
看到来人,王汶也有些吃惊,迎了上去:“仲埔如何来了?”
“子熙你且来。”王汶笑着招手,“这位是中散大夫裴仲埔。仲埔,这便是我说的梁子熙了。”
“见过裴中散。”
“镜中花,水中月,人皆能见。皆为虚妄。”梁峰答道,“这便是空。诸君只道月影为虚,又安知天上之月为实?莫非谁曾碰过天上之月?有从无中来,无是虚是实?若无是浑沌,有又如何分出真假?”
雅宴是开不下去了,但是大家心中皆有不虚此行之感。阿谁众口纷繁的梁郎君,比设想的还要出众,完美的逢迎了世家后辈的期许。加上裴褚这个完整不信佛之人的奖饰,梁峰身上更是蒙上了一层光环,让本就闪动的佛子名号,愈发刺眼。
裴褚却还是没法认同:“若佛说非相,又何必救治疫病?岂不着相?”
如果佛法本在慈悲,那么挑选面前这个梁子熙,实在精确不过。天下大乱经年,多少儒者不得发挥胸中斑斓,或是郁郁而终,而是早夭而亡。在世人皆痴之时,碰上一个复苏之人,如何不让人醍醐灌顶,如梦方醒。而敢如许直抒胸径,又很有几分以身饲虎的豪壮,怎能不让人敬佩?
“统统统统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如有色,若无色,如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梁峰诵出了一段经文,“佛愿度化众生。”
梁峰却摇了点头:“不善诗赋,还望裴中散包涵。”
这就是行酒令,作诗赋了。名流雅宴,哪能贫乏诗词为伴?
王汶悄悄抚掌:“此次宴席名为贺子熙远道而来,实为庆晋阳避疫之喜,名实同归,可堪一醉。”
跟着他的掌声,侍女衣袂翩翩,玉盘珍羞摆上了席案。既然是亲朋之宴,天然没有太多讲究,几人纷繁动箸,咀嚼好菜。王府的饭菜虽比不上石崇府上的豪奢,却也精美适口,如果出身贫寒,定要把舌头都吞了下来。
第二眼,则会发明那人极美。不施粉黛,还是面白赛雪,目似点漆。一双眸子璨璨若星,更让那昳丽姿容盛上三分。
王汶脾气雅淡,停止的洗尘宴天然不会客气机器。选了临水亭台,焚香挂幔,此时池内莲花开的恰好,遥眺望去,楼台好像飘浮于花海之间,很有出尘之意。
裴褚长叹一声:“诸人皆言,卫家小儿犹若璧人。现在一见子熙,方知何为冰肌玉骨!也难怪佛祖会择人入梦。”
看到身边诸人的反应,梁峰也在心底松了口气。作为一个完整的当代人,利用些辩证法,会商会商唯物唯心他还能对付,但是诗赋是绝对不可的。这可不是晓得几句名诗就能处理的题目。且不说后代传播的多以绝句为主,光是文人的吟诗风俗,就不是没甚么文学涵养的人能够对付的。
以茶代酒已算失礼,现在自称不善诗赋,的确有些败兴了。会在雅宴上如此,不是无才就是无趣。但是方才他那番谈吐,并不像无才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