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他抬腿一脚,“咚”地踹在了那丫头的肚腹上,丫头惊叫着腾空飞出了屋门,“咣”地砸在了地上,连翻两滚,不动了。
“来人,泡茶倒水!”滚地龙喊了一声,里屋又奔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颤抖着给我们泡了茶。
“能够是俩神经病吧……”
这时,仆人们已炒好了菜,过来问了,“滚地龙”点了下头,两个女佣就端着几个菜出去摆到了桌子上。
我放眼望去,院子里没啥窜改,只是东配房边多了阿谁‘炮楼’。
我猛一惊,头皮一炸,晓得三麻子要孤注一掷了,也忙嚎叫动手攥‘军人刀’把,假装愤恚的模样,大步跟了上去。
而他家院门口,则有两个仆人模样的男人也背着长枪站在石阶上在仇家抽烟。
见我们越走越近,遂举枪大声喊道:“站住,干啥的?”
说完,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怪不得他如此惊奇呢。
三麻子见此招把他们震了下去,也见好就收:“八个牙驴,%$#@&^*……”
话刚落,阿谁丫头回声呈现在了房门口:“老爷……”
“滚地龙”冲她招了动手,丫头忙凑了过来。
传说中的炮楼也只不过是在宅院内立起的一个用木头支的架子,跟阿谁“蒋汉奸”家的阿谁炮楼差未几,高有七八米,顶着个草棚子,上面有一个仆人持枪站岗。
明显,这小子能听懂一些日本话。
我想起了大妮子和二妮子,看来,这个恶霸也应当参与了殛毙她们娘仨的过程。
“长点眼神。”三麻子低声叮咛我,“我看那小子不隧道。”
这矮瘦子,这身穿戴,应当就是传说中的县长的小舅子“滚地龙”吧。
而那几个乡民一见我们这身不伦不类的穿戴,也不知是啥人呀,皆忙避到路边,伸伸缩缩地指导着嘀咕起来。
这儿窜改不大,救我命的那颗街边大柳树还在那儿,只是没了树叶,张着光秃秃地枝桠,显得有些苦楚。
我严峻的表情才略微放松下来。
“滚地龙”脸皮一抖,抬手拱了拱:“鄙人赵子龙,是这家的仆人,叨教你们是?”
趁这工夫,“滚地龙”颠颠地跑了出去。
他说的啥,俩仆人也听不懂呀,更不敢再问,忙回身跑进了宅院,向仆人汇报去了。
我娘,是日本人呀!
心想,就看这最后一招了,若再镇不住那几个土鳖,我们就只要等死的份了。
就在我浑身悄悄颤栗的时候,三麻子却又破口痛骂:“八格!”
“八个牙驴!”三麻子大吼一声,把手里的拐棍一抬,“甚么的干活?”
我见三麻子神采猛地一沉,内心也咕咚一下,暗叫不好。
“@#%^&*……”三麻子随口哇啦了几句鸟语,满腔肝火的模样。
而‘炮楼’上的阿谁仆人也不敢用枪指着我们了,只那么满脸含混地瞅着我们傻看,我昂首猛一瞪眼,四目相碰,电光石火,那小子一颤抖,差点从上面栽下来,忙朝我死力咧了咧大嘴,哈腰点头,做出一副恭维的神态来奉迎。
“滚地龙”忙一抖脸皮:“嘿嘿,太君,您过誉了,我的雕虫小技,嘿嘿…….”
乞食的不像乞食的,乡民不像乡民,更不是啥子当局公职职员或皇协军将官,这他娘的是俩啥东西?
那俩仆人一看这步地,不敢动也不敢言,愣在那儿面面相觑,不知该咋办。
我大惊,下认识地刚要站起,却被三麻子从桌底下按了一把。这才俄然想到本身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日本游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