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没吭声,内心却跳的不可,不知“滚地龙”跑出去干啥。
在“滚地龙”殷勤的指导下,我和三麻子进了正屋客堂,被让到了八仙桌旁坐下,又让一个丫头泡茶倒水。
怪不得他如此惊奇呢。
传说中的炮楼也只不过是在宅院内立起的一个用木头支的架子,跟阿谁“蒋汉奸”家的阿谁炮楼差未几,高有七八米,顶着个草棚子,上面有一个仆人持枪站岗。
我和三麻子趁着这工夫,就走到了门口。
这儿窜改不大,救我命的那颗街边大柳树还在那儿,只是没了树叶,张着光秃秃地枝桠,显得有些苦楚。
见我们越走越近,遂举枪大声喊道:“站住,干啥的?”
而那几个乡民一见我们这身不伦不类的穿戴,也不知是啥人呀,皆忙避到路边,伸伸缩缩地指导着嘀咕起来。
“长点眼神。”三麻子低声叮咛我,“我看那小子不隧道。”
我内心一咕咚,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呀。
而‘炮楼’上的阿谁仆人也不敢用枪指着我们了,只那么满脸含混地瞅着我们傻看,我昂首猛一瞪眼,四目相碰,电光石火,那小子一颤抖,差点从上面栽下来,忙朝我死力咧了咧大嘴,哈腰点头,做出一副恭维的神态来奉迎。
这他娘的坏了。我牛逼瞪眼标架式没了,身子不知不觉地沉了下去,心机着如何跑路,可眼下这环境,如果“滚地龙”发一声喊,别说三麻子,就是我,也绝对逃不掉,人家持枪在跑楼上等着呢。
我放眼望去,院子里没啥窜改,只是东配房边多了阿谁‘炮楼’。
那就好,我这才稍舒了口气。
这时,只听院内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在两名仆人的簇拥下,一个矮胖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头戴瓜皮帽,穿戴一身裘皮袄裤从门里奔了出来。
我这才俄然认识到,本身是个武功高超的人,这一掌的力量要比平常人多出几倍,而“滚地龙”竟能挺住,应当也有些工夫根柢吧,不然早飞出去了。
“滚地龙”连道:“是,是,太君,米西,大大的米西……”
三麻子见此招把他们震了下去,也见好就收:“八个牙驴,%$#@&^*……”
就在我浑身悄悄颤栗的时候,三麻子却又破口痛骂:“八格!”
不料,他却冲那丫头一挥手,那丫头吓得一颤抖,溜溜地躲进了里屋。
这工夫,院子里阿谁丫头被俩仆人抬走,也不知她死活,唉,这都是三麻子为了跟我说一句悄悄话,而害了人家小女人呀。
“八个牙驴!”三麻子大吼一声,把手里的拐棍一抬,“甚么的干活?”
起首发明我们的是‘炮楼’上的阿谁仆人,他先是一愣,继而端着枪,伸头紧瞅着我俩,有些犯含混,能够也是从没见过这类打扮吧。
我觉得“滚地龙”也会像几个仆人一样,一照面便点头哈腰当孙子,把我们请进屋里。
乞食的不像乞食的,乡民不像乡民,更不是啥子当局公职职员或皇协军将官,这他娘的是俩啥东西?
“滚地龙”忙一抖脸皮:“嘿嘿,太君,您过誉了,我的雕虫小技,嘿嘿…….”
“滚地龙”堆笑着坐到桌劈面,打眼一看茶碗里没泡茶,脸皮一抖,冲里屋吼道:“妮子,滚出来!”
我娘,是日本人呀!
那俩仆人一听昏了,忙收起枪,点头哈腰地:“您,您是太君?”
三麻子蹙了下眉,又点了下头:“米西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