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阵,懦夫出列!”
“公子,快弃了马车,燕人攻城了!”沈禾将惊魂不决的田子云推了出去。
沈禾扭头望了望火线的楚军,目露恨意,当机立断道:“文童,快将公子抱出来!”
在远处的土城上,人头攒动,无数人呼喊驰驱,数不清有多少弓箭,闪着点点寒芒,正对准了他身后的方向。
即墨城外。
一辆马车发了疯似地冒死疾走,车身抖得几近散架。
“公……公子……”文童不由呆住了。
叶少云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城墙,如此俯视着,就如山岳普通,恐怕后代最大的永安古城,都不及目睹的一半。
就在此时,俄然!
“公子宾天!放箭!”
又是一声大喝,叶少云惊得扭头望去:
“我……还活着……我没死?”
不,如何能够,我不是被孟岳炸死了吗?我如何会在这里?这是那里?
“我……我真的没死?!”
那是一双难以言状的眼睛,眼中稠浊着不甘、痛恨、怅惘和不尽的愁思,化成一条条血丝,刻在眼球里,看得文童触目惊心。
紧接着,只见田子云的双目越睁越大,目眦尽裂,浑身也跟着颤抖起来,俄然间,田子云猛地站起,发疯地狂吼着:
“可爱,乐毅实在是太奸刁了,用心将我们摈除到这里,诱骗守军!”
“公子谨慎!”沈禾反应最快,已经拽住田子云和文童,伏倒下来。
只见苍茫的田野上,寸草不生。
“你哭个甚,再哭公子能活过来吗!!!”沈禾怒道。
世人公然见到即墨城的吊桥缓缓降下,城门敞开,内里依罕见欢腾的人影。
“公子……公子……宾天……嗷……嗷……公子宾天啦……”文童是一名身材肥胖的少年,十二三的年纪,此时驭着马车,已经哭成了泪人。
“放箭!”
叶少云得身后呼啦一阵,如山呼海啸,紧接着传来吱嘎的一阵巨响,那是数千人同时搭弓拉弦的声音,绷得地盘都快扯断了!
此人名为沈禾。
说话的是一名断臂大汉,端倪粗暴,仅剩的右臂提着一枚血淋淋的人头,策马奔在最前。
沈禾说罢,在木板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燕人之仇未报,沈禾来世再跟随公子。”
“这不是做梦,我,真的没死。”
“公子!你醒了?!”沈禾两人也骇怪不已。
马车四周,十几名剑客衣衫褴褛,浑身血迹,冲着即墨城挥手大喊,声音几近沙哑。
远处的城墙当即混乱不堪,像一群蚂蚁在城墙上乱窜,嚎叫着,踩踏着,不竭有人跌下城楼。
“那……那还能如何办?”文童愣住抽泣,抱紧怀中的长剑,明显被沈禾吓得不轻。
呜啊~
“甚么?!”文童惊得一颤。
叶少云惊骇当中,伸手摸了摸右脸,满手红彤彤的鲜血,黏兮兮的,还能感受余温。
“公子,是我啊,我是文童……公子……文童……文童……”
沈禾冷哼一声,顺手将人头丢向文童,唤了一人,翻身跳上火线的马车。
……
“小……小琼……是……你吗……”
五百米开外,一道庞大土墙,俄然拔地而起,像横卧在田野上的天降巨牛,连缀十余里,硬生生隔断了他的视野。
“胡马,是燕人的胡马!不好,这些是燕军死士!”沈禾也站到了田子云的中间,惊骇道。
沈禾起家时,文童已经挡在沈禾面前,哐地拔出宝剑,颤巍巍地指着沈禾:“你敢弃了公子,我就与你拼了!”
“孟……孟岳,孟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