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山路上又走来十多人,前面的两人手拉动手,一个是身穿酱色道袍、端倪清秀的道姑;另一个是一身红衣,眸子洁白清澈的女子,恰是周清竹和柳晗烟。〈 她们前面跟着庄昭雪、柳朝晖、张清陵,再前面是吴清山、刘清岭,大痴道人和不成和尚走在中间,走在最后的是王厚和通达、灵动两个和尚。
王厚双手合十,装模作样道:“见太小大师。”道枫咧嘴笑道:“这位施主长得好斯文,小徒弟就是小徒弟,大徒弟就是大徒弟,如何是小大师了?……你们是谁啊?”
台上,广净方丈左手并指向前,右手化掌立了起来。台下几百个西宗和尚轰然叫道:“方丈神明!‘放生掌’无敌!”
朱志笑问:“厚儿,这是你媳妇儿?”柳晗烟脸顷刻绯红,一顿脚:“朱叔叔,你……你如何也开起我的打趣来了?”周清竹掩嘴笑道:“阿烟姐姐,你脸红了呢。”朱志看着周清竹又问道:“厚儿,这也是你媳妇儿?”
忽听有人低声道:“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各位施主请回罢,这九色莲花想来只是讹传。”只见一个穿戴褐色法衣,目光如电,长须飘飘的老衲人走到台上,声音固然降落,在场世人却大多双耳轰鸣。
正中午分,宗根走了出来,站在高台向广场世人大声说道:“各位施主,九华宗感激大师对九色莲花的存眷,只是这九色莲花,我们也不知是不是明天出世……不过,明天我宗备了一些素斋,一会给大师。”他的这番话以内力送出,如同铜钟敲响,广场上固然人多,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成和尚大惊,落下身子,扶住他连声呼喊:“大痴,大痴!”右掌按在老道的后背,将真气缓缓送入。大痴紧蹙眉头,手捂胸口,鲜血不断地从手中排泄。
宗根点头苦笑:“贫僧的确不知。如果日落时分、朝霞消逝之时仍然不见,能够就见不到了。”世人闻言又有了希冀,打起精力持续等待,见太阳垂垂偏西,又纷繁开端不耐起来。
广净趁大痴不稳,左指冲出劲气,电闪之间,大痴还来不及施出“扬帆拳”,只感觉胸前一痛,跌倒在地。
一个时候后,已是巳时二刻,太阳渐中,化城广场上的人已经不下四万。这些人中,穿玄色僧衣的大多是东宗弟子,不下七八千人,散在广场的各个处所。穿灰色僧衣的是西宗弟子,不下三百人,大多集合在广场中间和靠前的位置。其他则是江湖人物或青阳一带的香客百姓,这些人有的先前还是站着,可长时候不见甚么动静,纷繁坐在地上吹起牛来,也有人带着骰子,三五成群地赌了起来。
王厚却俄然停下脚步,一声惊呼:“朱叔叔?”台阶边上,哈腰拿着扫帚的那人一怔,抬开端来也惊声道:“厚儿!你如何来这里了?”“真是朱叔叔,你不是回故乡了吗?自平哥哥呢?”
“平儿?他不在边王村,去那里了?”“他去固始寻你去了呀……你们没碰到?”“没有,我刚到庐州,就碰到当年的仇家,一起跟到这里了……你爹可好?”王厚摇点头,长叹一声:“我差点就掉巢湖淹死了……唉,朱叔叔,你……你过得好吗?”
“方丈神明!方丈神明!”西宗僧众大声喝彩。台下世人等了半天没见甚么动静,早就感到不耐,现在好不轻易看到打斗,没想到人还没下台,只一招就倒在地上,未免大失所望,骂道:“这个老道真没用,如果我上去,必定会将老衲人打得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