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家虽未曾习着甚么嵩呼拜舞之礼,却也擎拳曲腿,一拜两拜的叩首顿首,喜得个神宗跌脚欢忭,御口问道:“小孩子,你是那个之子?可晓得姓甚么?”南陔竦然起答道:“儿姓王,乃臣韶之季子也。”神宗见他说出话来,声音明朗,且说话有体,大加惊奇,又问道:“你缘何获得此处?”南陔道:“只因昨夜元宵举家观灯,瞻仰圣容,嚷乱当中,被贼人偷驮背上前走。偶见内家车乘,只得叫呼求救。贼人走脱,臣随中贵大人一同到此。得见天颜,实出万幸!”神宗道:“你本年几岁了?”南陔道:“臣五岁了。”神宗道:“小小年纪,便能如此应对,王韶可谓有子矣。昨夜落空,不知举家多么错愕。朕今即要归还汝父,只可惜没查处阿谁贼人。”南陔对道:“陛下要查此贼,一发不难。”神宗欣喜道:“你有何见,能够得贼?”南陔道:“臣被贼人驮走,已晓得不是家里人了,便把头带的珠帽除下藏好。那珠帽之顶,有臣母将绣针彩线插戴其上,以厌不祥。臣比时在他背上,想贼人无可记认,就于除帽之时将针线取下,密把他中领缝线一道,插针在衣内,觉得暗号。今陛命令人刺探,若衣拥有此针线看,便是昨夜之贼,有何难见?”
一曲升平人尽乐,君王又进紫霞杯。
家人每道:“相公便不下落府里访拿,招帖也写几张,或是大张布告,有人妄图赏钱,便有访得下落的来报了。”一时候你出一说,我出一见,纷繁乱讲。只要襄敏公怡然不觉得意,道:“随你群情百出,老是多的,过几日天然来家。”夫人道:“魔合罗般一个孩子,怎生舍得落空了不在心上?说如许懈话!”襄敏公道:“包在我身上,还你个旧孩子便了,不要性急!”夫人那边放心?就是家人每、养娘每也不肯信相公的话。夫人自分付家人各处找寻去了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