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辰,京师地动。
东海朐山崩。
冬,十月,太尉袁汤免,以太常胡广为太尉。司徒吴雄、司空赵戒免。以太仆黄琼为司徒,光禄勋房植为司空。
冬,十月,乙亥,京师地动。
癸卯,京师地动。
秋,七月,梓潼山崩。
元嘉元年辛卯,公元一五一年春,正月朔,群臣朝贺,大将军冀带剑入省。尚书蜀郡张陵呵叱令出,敕羽林、虎贲夺剑。冀跪谢,陵不该,即劾奏冀,请廷尉论罪。有诏,以一岁俸赎;百僚寂然。河南尹不疑尝举陵孝廉,乃谓陵曰:“昔举君,适以是自罚也!”陵曰:“明府不以陵不肖,误见擢序,今申公宪以报私恩!”不疑有愧色。
泰山、琅邪贼公孙举、东郭窦等反,杀长吏。
封梁不疑子马为颍阴侯,梁胤子桃为城父侯。
秋,七月,武陵蛮反。
京师旱,任城、梁国饥,民相食。
闰月,庚午,任城节王崇薨;无子,国绝。
车师后部王阿罗多与戊部候严皓不相得,忿戾而反,攻围屯田,杀伤吏士。后部侯炭遮领馀民畔阿罗多,诣汉吏降。阿罗多迫急,从百馀骑亡入北匈奴。敦煌太守宋亮上立后部故王军就质子卑君为王。后阿罗多复从匈奴中还,与卑君争国,颇收其国人。戊校尉阎详虑其招引北虏,将乱西域,乃开信布告,许复为王;阿罗多及诣详降。因而更立阿罗多为王,将卑君还敦煌,今后部人三百帐与之。
永兴二年甲午,公元一五四年春,正月,甲午,赦天下。
司空房植免;以太常韩縯为司空。
永兴元年癸巳,公元一五三年春,三月,丁亥,帝幸鸿池。
武陵蛮詹山等反,武陵太守汝南应奉招降之。
秋,七月,郡、国三十二蝗,河水溢。百姓饥穷流冗者数十万户,冀州尤甚。诏以侍御史朱穆为冀州刺史。冀部令长闻穆济河,解印绶去者四十馀人。及到,奏劾诸郡贪污者,有至他杀,或死狱中。宦者赵忠丧父,归葬安平,僣为玉匣;穆下郡案验,吏畏其严,遂发墓剖棺,陈尸出之。帝闻,大怒,征穆诣廷尉,输作左校。太学墨客颍川刘陶等数千人诣阙上书讼穆曰:“伏见弛刑徒朱穆,处公忧国,拜州之日,志清奸恶。诚以常侍贵宠,父兄后辈布在州郡,竞为虎狼,噬食小民,故穆张理天纲,补缀漏目,罗取残祸,以塞天意。由是内官咸共恚疾,谤讟烦兴,谗隙仍作,极其刑谪,输作左校。天下有识,皆以穆同勤禹、稷而被共、鲧之戾,若死者有知,则唐帝怒于崇山,重华忿于苍墓矣!当今中官近习,窃持国柄,手握王爵,口衔天宪,运赏则使饿隶富于季孙,呼噏则令伊、颜化为桀、跖;而穆独亢然不顾身害,非恶荣而好辱,恶生而好死也,徒感王纲之不摄,惧天网之久失,故竭心胸忧,为上深计。臣愿黥首系趾,代穆校作。”帝览其奏,乃赦之。
癸酉,赦天下,改元。
公孙举、东郭窦等聚众至三万人,寇青、兖、徐三州,粉碎郡县。比年讨之,不能克。尚书选能治剧者,以司徒掾颍川韩韶为嬴长。贼闻其贤,相戒不入嬴境。馀县流民万馀户入县界,韶开仓赈之,主者争谓不成。韶曰:“长活沟壑之人,而以此伏罪,含笑上天矣。”太守素知韶名德,竟无所坐。韶与同郡荀淑、钟皓、陈寔皆尝为县长,所至以德政称,时人谓之“颍川四长”。